此事须得从长计议,至少暂时来说她没时间也没有精力来张罗医馆的事情。
医馆成了宝儿的心事,被她压放在心底,只等有天时机成熟,她就能有一间属于她的医馆,也算实现她求学多年的抱负。
这天两个孩子都被吓坏了,晚饭之后早早就洗漱完成,窝在被子里。
外面的天阴沉沉的,让夏日的夜晚显得非常干热。
祝宝儿和李乾瑞也不再出去消食,两人在门口坐了一会儿也都洗漱回房去了。
李乾瑞挤了挤身边的人,挑眉说:“听见没,那两个小的在谈理想呢!”
“听见了,我也不聋,”祝宝儿道:“睡吧睡吧,今日大惊一场,好好睡一觉,明日醒来就好了。”
说完,她翻过身来,背对李乾瑞,果真是眯了双眼睡下。
夏夜过半的时候,外面的雨声渐渐停了下来,空气中飘着湿润和清爽的气息,蛙虫的鸣叫声此起彼伏。
祝宝儿还睡得正熟,李乾瑞偶然醒来,却再也睡不着了。
李乾瑞毫无睡意,索性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他方才醒来时,看见枕边人安然的睡颜,心里第一个想到的人却是他的师父方中正。
师父身上有着不少的旧疾,每当阴雨天的时候,总是疼得不得了,夜里睡觉也睡不安然。
外面雨露厚重,李乾瑞沿着蜿蜒山路而去,行了大半个时辰,才走到一处小木屋。
木屋里有盏昏黄的灯,勉强能看出里面的人还未睡去。
李乾瑞敲了门,很快门开,方中正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你来做……咳咳咳……”
方中正没说两个字,却咳得不得了,半天也停不下来,索性叫李乾瑞自己进来。
木屋的里面非常简陋,就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几个零零星星的箱子就是全部的家当。
师父是避世之人,独自在此居住多年,这木屋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寒酸。
李乾瑞给师父倒了杯水,但水是凉的。
“师父,这山上寒露重,您老还是下山去吧,让宝儿给您看看,徒儿看您的旧伤发作越来越严重了。”
方中正咽了凉水,总算是觉得心口舒爽一些。
“有何好看的?”老头板着脸,瞪他:“好好活了这么多年了,也没得死了,下山作甚?”
老头挺排斥下山的,他每次下山最多就是去卖了猎物然后采购一些东西,不管病多重也不愿意去看病吃药。
他有着他的骄傲,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脆弱。
李乾瑞曾劝过几次,但没有任何用处,久病成疾,师父身上又有旧伤,这两年来每当阴雨时候等候十分难熬。
李乾瑞知道他的坚持,就换个说法劝他:“师父,徒儿都已经娶妻分家许多年了,您还从来没有见过宝儿和我的孩子,您不如下山去和我们住两天。”
只要师父愿意下山去,办法总能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