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红自以为她这个偷懒的法子简直是天衣无缝,却不想这么轻松就被一个几岁的孩子给套进去了。
“不是……”祝宝儿还在这儿呢,李英红怎么会承认自己偷懒?
她说:“三嫂,你同我说了的,只要我采的药材作数就行,我可是够数了的!”
祝宝儿满脸写着无语两个字,只道:“英红,旁的道理我也不想说了,就如你自己说的,荆棘丛里的药材肯定是没有山腰上一抓一大把的来得快,有没有偷懒你自己心里清楚,胭脂坊需要的人是吃苦耐劳能做事儿的,如果你想要去当公主,那不可能,抱歉。”
李英红正待发作,怒骂:“这怎么就叫做偷懒耍滑了?祝宝儿你给我回来……”
“祝宝儿也是你能叫的?”
身后传来李乾瑞冰冷异常的声音,将李英红吓了一大跳。
她转过身来,看见李乾瑞牵着马,三伏天里,那张脸冷得跟三尺寒冰一样,顿时吓得说话都哆嗦了。
李乾瑞再也不是那个还没她高的小屁孩了,她比自己高了一个头,凶起来的时候比爹还要可怕得多。
李英红被他居高临下的注视着,终于觉得这个被自己欺负了多年的哥哥,让她感到害怕了。
“三……三哥,我……”
她离李乾瑞太近了,近到那种压迫感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濒临死亡的边缘一样。
李乾瑞瞥了一眼那筐车前草,眉也没抬地直接连筐带药一块扔出去了。
“李英红,机会已经给过你了,是你自己不珍惜,偷奸耍滑,想用一堆不值钱的车前草来换得你嫂嫂的认可,你是打量着全天下就只有你一个人长了脑袋不是?”
“不是,我……”李英红被骂,反而底气更足了:“车前草难道不是药材,不是我上山去采回来的?李乾瑞,你别以为你比我高我就不敢骂你了,我告诉你你们自己承诺的,别想反悔……”
李乾瑞推了她一把,将她掀出门去。
她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已经在门外了,等她要再进去的时候,门已经被李乾瑞“啪”的一声撞上。
撞了李英红一鼻子的灰。
“今日之后,别说你李英红再拿车前草来敷衍,宝儿的作坊不是请你去做公主的,若是再来纠缠,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又是“哐啷”一声踢门,把门踢得山响,吓得门外的李英红以为门要被踢倒,慌慌张张的就跑了。
“好你个李乾瑞,好你个祝宝儿,你们给我等着,你们别忘了,我爹回来了,爹和娘都会给我出气的!”
气冲冲地李英红回到家门口,眼泪立马就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惹得她爹和她娘都是心疼不已,尤其是李父,唯一的女儿哭成这个样子,心疼地连忙安抚。
李英红哭着跟她爹告状,把今日在李乾瑞家门前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一通,又哭着求爹爹给自己做主,否则就不活了云云。
李杨氏对这两口子的态度如何就不说了,那李父回家后听说了两家的事情,也是对小两口颇有微词,眼下听见幺女告状,也是大怒不已。
……
李乾瑞把门踢得山响,祝宝儿一点不心疼李乾瑞的脚,反而给他使了白眼。
“你做什么拿门出气,回头门塌了你还得要大晚上的爬起来补门。”
李乾瑞悻悻说:“总不好拿人出气吧,我那爹才回来呢,指不定过会儿就呲呲地来找我们算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