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父怒气冲冲,他认定了今夜的一切都是祝宝儿闹出来的,直接给祝宝儿定了罪,甚至连“休了你”这样的话都差点说出来。
话到嘴边,有人打断了李父的话。
“爹要做什么?”
伴随着这个声音,男人山一样的冷峻的身影挡在院外,并且走近众人。
正是上山去找鹰爪花的李乾瑞,他老远就听见了李父的怒呵声,加快脚程赶紧赶回来。
李乾瑞在一片安静的注视中走到了宝儿的身旁,直面养父母和李英红。
虽未言半句,但同她站在一起,就是对她最大的依赖和支持。
祝宝儿一身的冷静顿时都卸去,宛如受了欺负的小媳妇一样。
有人护着的感觉舒服,她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平安,明澈,过来。”
李乾瑞招手,两个小孩子也不敢反驳,退到李祝二人身后。
“这是要做什么?”李父看他明显是要偏帮祝宝儿,便低声呵斥:“你难道要反了天,忤逆我和你娘么?”
“爹说什么叫忤逆?”李乾瑞的声音很冷,就如数九寒天的剐肉的风一样,刺在人的身上就发疼。
他看着面前这群人,他曾经的家人,缓缓开口:“宝儿是我的妻子,明媒正娶,拜了天地和高堂,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把她从我身边赶走,更不能伤害她,欺辱她。爹,娘,大哥还有英红,你们要做什么?想要趁我不在的时候逼死我的妻子么?难道我不让你们逼死她就是忤逆么?”
语气是那么的冷,那么的平淡,不带一丝一毫的喜怒,可是老李家的哥哥都是后背升起一阵冷汗。
他们这些人,老的老,伤的伤,就算加起来也打不过李乾瑞。
老李家的一众人顿时哑口无言。
唯有李英红,从小就娇惯了,又从来不怕李乾瑞,敢顶着这样的压抑顶撞:“什么叫做逼死她?她逼着让大嫂给她把全部的家当都给她做诊费的时候,不是逼死我们么?”
李乾瑞这才像是注意到了她,眼神略略偏移,却像是要杀人一样。
他说:“既然诸位看不起我家夫人的医术,那还是请另寻高明吧,另外,我夫人方才行针无数,伤神不已,你们记得付了钱再走。”
任谁都听得出来,李乾瑞这是在赶人了,连祝宝儿也没有挽留,就知道他们对今晚这些闹事之人有多失望。
李刘氏慌忙哭诉:“不,我相信你,宝儿,乾瑞我相信你们,宝儿的医术好,心地善良,我相信她,今日之事不是她问我要的诊费啊!”
儿子还在那张桌子上昏迷着,宝儿说只有喝下鹰嘴花熬的药才能解毒,她现在除了相信祝宝儿还能相信谁?
方才闹得正凶的时候,她一遍又一遍地劝说李杨氏,撕心裂肺地求她们不要闹了,可是没有人听她的。
她的公公婆婆、丈夫、小姑子个个都不相信她,没有一个人担心她儿子的生死。
李刘氏绝望地跪在二老跟前:“爹,娘,自古以来哪有看诊不给钱的道理,那钱是我非要让宝儿收下的,求您们不要闹了,让宝儿给大黑治病吧,大黑也是您们的孙子啊,求求您们了,放我宝儿放了大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