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先回去吧,我会寻个由头将你打发出去,可能会受点苦……”手指捻了捻,苏安呼了口气,“罢了,我尽力而为。你且去寻一院子,无论是在府外为我办事,还是你娘回来,总归要有一个院子才能方便行事。”
“是。”赵元良应道,见苏安冲他摆手,会意的他默默地退离了。
“回吧。”苏安看了绮纾一眼。
刚回到院子里,于管家已经等候在那里了,手里拿着从王姨娘那里拿来的府中账本,还有一匣子首饰和一箱书画。
“这是?”苏安翻过账本后,目光落在了那一箱书画上。
“这是从王姨娘处搜到的。”于管家愤恨道。
苏安略想了下,挑眉:“是以假乱真的一部分?”
“正是。”于管家气得发抖,“本来还有些青花瓷瓶,他们为了毁灭证据,竟……竟都砸碎了!”
“不碍事。”苏安平淡的语气瞬间安抚了于管家,“他们今日砸了多少,来日我便要他们十倍百倍的还!”
收了账本和那些首饰书画,苏安又对于管家说道:“他还答应了外祖母,补齐娘亲的嫁妆后全权交给我保管。仓库的锁也该换一把了,劳烦于叔仔细盯着点,再有就是娘亲的那些铺子田地,别庄农庄等等的地契需尽早从王姨娘手中拿回来,我有大用。”
一声“于叔”叫得于管家心里一阵舒畅,“诶”的一声,很干脆应了这明显会招来麻烦的事。
到王姨娘屋里拿地契,就等于把他站队苏安的事暴露了,王姨娘若是败了还好说,若是赢了,一定会对付他的,他将无法在继续呆在苏家。
这是苏安对他的考验。他并没有因为苏安的试探感到不高兴,反而因为她的谨慎更相信他跟对了人。
送走了于管家,苏安看着那一匣子的首饰发呆,一件件抚摸过去,内心有些伤感。
若是娘亲在世,得知她过得如此艰难,该有多难过?若是知道她曾经识人不清,认贼作母,又该有多生气?
“绮纾,去请玉姨娘和姚姨娘过来。”苏安阖上匣子的盖子,交给绯红,“妥善保管。”
苏安对这一匣子的首饰有多看重,绯红看在眼里,无比郑重的接过匣子,抱在怀里。
绮纾得了令便离开了,缨络还未回来,绯红去了小库房,屋里只剩下纭绣和苏安两人。
“姑娘,莫要伤心了,夫人瞧见了,也会跟着伤心的。”纭绣突然说道,拿起绣篮走到苏安的身边,将方才绣着的绣品拿给苏安看,“再过半个月便是夫人的忌日了,奴婢绣了尊观音像,想说到时候献给寒山寺,换一盏灯为夫人点上,姑娘觉得怎么样?”
“可。”苏安借着纭绣的手看着那尊观音像,突然解了发髻,拿了捡到剪下一撮头发递给纭绣,“既是为娘亲准备的,怎能不出力?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今便借着这发丝告诉娘亲,她的安儿很好。”
纭绣本想阻止,然而苏安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些,未能来得及。既然已经剪下来了,不用便可惜了,便伸手接过:“都依姑娘。”
正说着话,缨络带着满脸的兴奋回来了。一回来,什么话都没说,就一杯接着一杯的喝水,连喝了好几杯才解了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