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儿怎么想起要到这里来?”苏文鸿看着有段时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苏安,笑道。
苏安微微一笑,伸手将绯红和纭绣手中的账册接过,双手递到苏文鸿面前:“安儿这些时日都在院子里整理府里的账册,奈何安儿算了许多遍,仍是数额相差巨大,全然对不上,只好来求教爹爹了。”
“哦?”苏文鸿接过账本,粗略的翻看了几页,上面皆是苏安的红笔批注,看着看着,越看越认真,面色也越来越骇人。
他沉着脸,从头开始翻阅,心中的算盘打得啪啪作响。
苏安在书房的椅子上坐下,于管家适时带着人端来了茶水,苏安便更不急着和苏文鸿讨论了。
如今苏家入不敷出,苏文鸿想要做点什么,都要向她伸手要钱。她就是要让他每次伸手找她要钱的时候都会想起他如今会这般没尊严的难看都是王姨娘害的。
带着森森冷意看完两本账册,苏文鸿“啪”的用力阖上了账册,心中熊熊怒火燃烧着,恍惚间想起苏安还在书斋,于是深吸一口气,看向她是已然换上了慈爱的目光。
“此事为父知道了,辛苦安儿了。”苏文鸿一只手压在账册上,“此事安儿便不用再管了,为父会让人去查,安儿只管专心打理产业便可,为父相信安儿终有一日能扭转乾坤,转亏为赚。”
“安儿定尽力而为。”苏安站起身,福了福身,“安儿知道爹爹诸事繁多,只是身体乃万事之根本,爹爹定要注意休息。安儿告退。”
苏文鸿点点头,摆了摆手。
出了书斋,苏安回头看了一眼一手撑在额头上,气得头疼不已的苏文鸿,朝于管家招了招手。
于管家看了苏文鸿一眼,才悄悄地走到苏安的身边。
“于叔,此事即可能与娘亲的死有关,需着人盯着,片刻不得松懈。”苏安轻声嘱咐,“于叔受累,多盯着些。”
于管家在听到这件事和云氏的死有关时,便已经激动万分了,闻言,忙摆手道:“这都是老奴应该做的,小主子只管放手去做别的,老奴一定将这件事盯得死死的。”
苏安微微一笑:“辛苦于叔了。”
说罢,转身往外走,边走边吩咐绯红:“去姚姨娘那里煮一碗莲子银耳羹,让她送到书斋门口来,只准送到门口!若父亲要她进去,以身份不便拒之。”
若是王姨娘,必定会闹着要进去,每每如此,苏文鸿那一晚必定宿在别的姨娘院里。
苏文鸿如此厌恶,王姨娘却以为这是她和苏文鸿之间的情趣,每每和好过后便会明里暗里的和她炫耀,说爹爹有多容忍她,多爱她。
然而这一切只不过是当时没有一个比她更善解人意,更懂得分寸,更让他感受到身心愉悦,又比王姨娘更美上几分的女人来作比较。
而如今,她就是要把姚姨娘打造成这样一个女人,一个让苏文鸿欲罢不能,彻底忘了王姨娘存在的女人。
苏安边想着事,边往安宁阁走,谁知走到半路,便被等候在那里的傅缙一把拦住细腰,脚尖轻点便飞上了屋顶,匆匆带离了苏府。
纭绣被吓得不轻,还好缨络赶到时正好看到了傅缙和苏安一同消失的身影,安抚的在纭绣背上拍了拍:“没事,大约是九王爷找姑娘有事要办,有九王爷护着,姑娘不会有事,晚些时候九王爷自会把姑娘送回来。”
有了缨络的保证,纭绣这才松懈了下来,和夏竹说说笑笑的往安宁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