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我就是想说,九王爷就是只黑透了的老狐狸,你离他远一点。”哪怕是刚刚退烧醒来,他也没有忘记苏安被留下来和傅缙独处的事儿。
苏安下意识地看向向翳,以为她会生气,却不曾想,看到了一脸的幸灾乐祸。
“没想到他也会有被嫌弃的一天。”向翳解释道,“回去之后我定要好好嘲笑他一番。”
苏安一头黑线,好心提醒:“沈大人刚去了余钱县。”
向翳瞪她:“你为何要帮他!”
“胡说,我明明是在帮你!”苏安笑,“以你的医术,去哪个旮瘩角不能大放异彩?你想被发配到哪里去?北境?南疆?西域?东海?”
“……”短暂的沉默之后,向翳乖乖认错,“我错了安安,我想去你院子里看孤本。”
“……”云霆亦无语。这姑娘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乖,改日我在安宁阁准备好茶水点心等你。”苏安笑了笑,掀开被子,想看看云霆左手的伤势如何了,奈何白色冗长的纱布将伤口遮得严严实实的,啥也看不见,不由得看向向翳。
向翳几下把纱布拆了个干净,伤口依旧狰狞,但伤口的红肿已经消退了,如今显得有些苍白。
“伤口太大,这样敞着等他愈合太慢了,需要缝合。”向翳取出一卷银针,摊开放在桌上,又取出一些缝合用的银丝备着,拿出麻沸散时犹豫了下,看向云霆,“怕痛吗?”
云霆:“??”
“麻沸散能不用就不用,所以,怕痛吗?”向翳缓声解释,一字一句说得清晰,好让他听得清楚明白。
“我不用麻沸散。”云霆依然是知道麻沸散的副作用的,摇头摇得飞快。
向翳松了口气,把麻沸散重新收好,手指有银针上一一划过,最终落在了一根短而细,微微带有几分弯曲的银针在烛台上燃烧的蜡烛火焰中烤了又烤,直到整根银针烫得通红。
把浸了酒的银丝穿过通红的银针,向翳捏着针,看了云霆一眼,在他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毫不客气的落针,穿针引线,速度快得飞起,晃花了所有人的眼。
浸了酒的银丝给伤口带来了一片冰减轻了绝大部分的痛楚,直到缝合完毕,云霆都没有多大的感觉,甚至连一滴汗,白个脸都没有。
往伤口上敷上药膏,盖上一块稍微厚实一点的方形纱布,又用一条薄纱布将方形纱布绕了两圈,薄薄地绑上两圈。
“伤口不能碰水,手不要提重物,不要盖上被子,两天后我来换药。”向翳扫了眼在场的人,目光最终落在了看起来靠谱一点的云霄身上,“如若再发烧,可用方才的法子退烧。如若有其他病症,可到苏家找我,这几日我应当会在安安那里看书。”
“药方用刘太医开的那张就可以了,再有就是没事大家就都散了吧,病人需要休息,多睡觉才能好得快!”话落,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讨好的冲苏安笑了笑,“我可以直接住在你院子里吗?”
苏安倒也是没想到向翳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沉默了下,点头道:“只要九王爷同意。”
总要经过九王爷同意吧?万一他要用人却找不到……
“放心,他会同意的。”向翳笑得开怀,“我先走了,回去收拾收拾,明天见。”
说着,转身就走,脚步越发轻快了。
向翳一走,云霄便开始赶人了:“爹,您不是还有公务要处理吗?娘,三弟的药正熬着呢,您不去看一眼?祖母,小安儿刚刚历尽惊险,您不带她去休息休息压压惊?还有二妹四妹……”
“停,不用大哥费心找借口,我们自己走。”云霜抬手阻止了云霄即将说出口的话,一手挽住苏安,一手挽住云老夫人,口中还招呼着自家姐姐,“姐姐,走了走了,大哥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