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在一边干着急，似乎想要解释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踌躇地自绕圈子，目光瞪着忱，示意他赶紧解释，不要让少东家误会了。

小二可还记得忱哥读书的费用都是人家资助的，这要是得罪了不给钱了怎么整。不对啊，忱哥也是在为少东家鸣不平，应该没事吧，小二心虚地看了一周被波及砸了一地的瓷器，这哪里赔得起。

小二心疼地捂住胸口，即使这不是他的钱但还是觉得肉疼。酒楼的器皿都是定制的，这一套就值得不少钱，每一块碎裂的都是银子啊。

一时之间场面有些诡异的冷静，围观者者在少年阴冷的注视下居然有些畏缩了。

“少东家。”忱站在沐苏苏面前，低低地唤了一声。

刚刚骇人的气势收敛地一干二净，清俊的面容，身上还透着些许书生气息，若是没有亲眼看到刚刚那一幕，怕是会当他是温驯无害的柔弱书生。

沐苏苏微微颔首，青莹协同武一等人很迅速地清场，主要是这些百姓都被忱吓住了，一场闹剧就这么戛然而止。

场地很快空下来，沐苏苏没有看那些不甘的背影，也没有管狼藉的四周，而是静静地打量着面前的少年。

之前的少年一年间拔高了不少，以往透明人似的存在一爆发却是让人大吃一惊，笔直地站在跟前就是个青葱少年，完全看不出刚刚逞凶的模样。

面前乖顺的一幕与记忆中的少年渐渐重合，沐苏苏从脑海里调出少年的信息，

“少东家，是我鲁莽了，请责罚。”忱低下头来，眼里没有半分后悔，若是再给他一次选择，他也会这么干。

没有意料之中的责骂，沐苏苏伸手递给他一张帕子，“把嘴角的血擦干净，半大小子要注意形象。”

忱愕然，而后小心翼翼地接过，这才发现自己嘴角破皮了，他抿着唇深深地看着沐苏苏。

他一直都记得少东家在那个清冷男人面前讨巧的模样，明明才大了他一岁，却站在他仰望都觉得遥远的地方。

沐苏苏看着少年倔强地模样，轻轻笑了一声，“很感激忱站出来帮忙，若不是你，可能我都没发现他站在侧边想要动手。”

原来她知道的，就像她还记得他的名字一般，她都知道。忱低头掩饰自己激烈的心情，怕自己眼里的激动吓到少东家。

但是一想到刚刚那个脏东西的手差点要碰到少东家，忱就很想要杀人，只是揍一顿也太便宜那废物了，什么身份竟敢肖想沐苏苏。

没错，那人并不是沐苏苏以为的要伤人，也是看中了沐苏苏的身段，浑水摸鱼想要占便宜。忱向来都格外珍重沐苏苏，刚进来就敏锐地察觉到这目光，少年的心态瞬间就炸了。

那是心里的女神，神圣不可冒犯，岂是这等人渣能够肖想的，少年心情激烈，只想着回头定要揪出这个杂碎，打到他断子绝孙。

绝不是沐苏苏喊住他，疯魔状态下的他可不会轻易松手，不打得他半条命他就不是人人敬畏的小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