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早已听到动静出来的阿凡亦然是十分肃穆,他将身上的衣裳披在沐苏苏身上,担忧地说道,“少主是不是难受了,我喊阿婆来看看。”
沐苏苏拉住他,摇摇头,缓和了下才说道,“不是发病,阿奶浅眠,不要惊醒她老人家。”
她的声音格外的虚弱,好似被抽去了全部的力道似的,脸色也是白得吓人,阿凡根本不相信这不是发病。
沐苏苏迷惘地看着他,“阿凡,我心口好像有什么在割裂一般。”
阿凡顿住,他看着弓着背惘然而痛苦的人,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少主没有征兆的发病是因为小少主出事了。
当时,少主生下小少主之后便陷入沉睡,难以用药,双生蛊的标记并未完全洗去,他们之前还是会有联系的。
“小苏子可是又难受了?”阿婆拄着拐杖走出来,关心地问道。
沐苏苏虚弱地半合着眼,倚靠在门栏上,“不是什么大事,苏苏不该惊醒阿奶的。”
她其实并没有感受到身体的痛楚,但是那种撕裂感让她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好似听到了孩童痛苦地闷哼声。
那声音就像是魔咒一般,拉扯着沐苏苏的神志,让她完全没办法集中思考。
阿婆拄着拐杖步伐矫健飞快,“你这丫头就是不长心,都这般模样还强撑着。”
带着疼惜的责备一点都不严厉,更多的是心疼。
阿婆回头吩咐阿凡,“赶紧将小苏子扶进屋,这般难受怎么还让她在外边吹风。”
沐苏苏却是控制不住地回头,只是漆黑的林子里并没有任何东西,静谧如同往常,没有半分异样。
只是很快她就脱力,回到屋子后就陷入半昏迷状态,阿婆面色都凝重了不少,“这情况太刺手了,我们需要找到那只蛊虫。”
阿凡并没有留在屋子里,他知道阿婆会照料,这时候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少主的情况或许并非阿婆能够控制的。
爬行类轻盈的步伐在屋子里汇集,阿婆吹着诡异的音调,仿佛在做着什么奇怪的仪式。
阿凡则是对接上附近的人,一番交代之后迅速往山脚下赶去,心里亦然是焦急不已。
如果是因为蛊虫的缘故,小少主是否能够撑得住,成年人都很难经受得住蛊虫暴动,何况孩子本就脆弱,稍有不慎就会赔上性命。
阿凡知道这是少主的命,即使少主如今忘却了一切,却本能地受其影响,血脉的联系是挡不住的,一个母亲为孩子能有多拼命。
想到那个深冬艰难赶的少主,长途跋涉中完全不顾自己生冻疮的手却受不得肚里的孩子受到一点影响。
他们跨过山河边境,抱着微弱的可能性背井离乡为的就是这个孩子,绝对不能够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