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许久，他还是决定暂时不去告知她这个消息，不能让芊芊离开佘妄殿。

且不说那佘妄殿寻常人根本进不去，圣女传承乃是妖界的大事，万不可因为一点小事便打断。

既然虚无仙尊已然仙逝，那么芊芊什么时候回去祭拜都是可以的，就不急在这一时了。

更何况虚无仙尊的名号既然如此低调，想来应该也是实力不怎么出众，她的陨落应该不会有多少人在意吧。

芊芊带着白兰与菱纱跟随圣女走进了佘妄殿。

殿内的一切都与她所想的不同。

整座殿都是空荡荡的，大殿中央都有一个蒲团，而后便是光秃秃的墙壁，其余什么都没有。

但当她细细看去时，便发现墙壁与梁柱之上都刻着细密的符文，看上去与师父丹炉内的符文有些相似。

正殿有许多大大小小的房间，但圣女却被并未带她一一参观。

她觉得整座宫殿都有些怪怪的。

而圣女又十分冷清，一个字都不愿多说，她身后的两名侍女更是如同行尸走肉般，只听从她的吩咐做事，其余的多一个眼神都没有。

圣女带着她穿过了正殿，走过长廊，长廊的两侧是花园，尽头则正对着三间屋子。

圣女带着她走到了左手边的第一间。

第一间屋子里边是一方浴池和一架屏风，屏风上挂着一件与她所穿的一模一样的白色衣裙，另一边的长凳上叠放着两套侍女服。

“沐浴更衣。”圣女给芊芊比了一个请的手势，而后便站到了门外一旁静静等着。

芊芊对她微微颔首，而后走进了房中。

菱纱将房间的门关好，准备为芊芊宽衣。

“我自己来吧，你们也准备一下，我们一起洗。”

菱纱连忙说道：“殿下，这可不行！”

芊芊却止住了她的话头：“没什么不行的，圣女又没说不能一起洗，听我的。”

见她态度坚决，菱纱也不好再多说，便退到了一旁解起衣裳来。

三人这是第一次一起洗澡，但是因为芊芊从小就是白兰给洗大的，因此也没什么太过羞涩的感觉。

白兰性格也很大方，刚开始只是稍微有些扭捏，但下了水也便放松了。

唯独菱纱自己所在浴池的一角，面上十分羞涩。

池中的水一直都保持着温热，几人才只泡了一会儿身上便开始排出了黑色的污秽物。

“这池水竟能够洗精伐髓！”菱纱忽然惊呼道。

不管这池水有什么功能，几人平日里都是极干净的，现在却出了一身的污泥，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而后赶紧把污垢清洗掉。

屋外的圣女听见了里边的笑声，微微闭了闭眼。

洗着洗着，芊芊忽然想到，往届的圣女是不是也都在这池子里洗过了？那这池子里的水换没换过呢？

如果没换过，她们岂不是在用别人的洗澡水洗澡吗？

想到这，她顿时笑不出来了。

将自己的想法跟白兰和菱纱说完后，那两人的脸色也瞬间变了变，三人十分默契地加快了清洁速度，而后迅速上岸。

就算这水看着再清净，功能再强大，她们的心里也还是有些不得劲。

芊芊拿起屏风上的白色罗裙看了看，又把裙子搭了回去，还是穿上了自己的红衣。

“殿下，方才圣女不是说……”菱纱看了眼门口的方向。

芊芊却摇了摇头。

几人穿好了衣服后才走出房间。

圣女立即被那一抹艳红吸引住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