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像是没有灵魂的躯壳。
原本,江家想到酒楼全部装修好,再搬过去,可经过江泰的事后,江远和林小荷商议过后,决定趁早搬到县离去。反正店铺后面的几间厢房,不需要装修,随便收拾收拾就可以住人。
王氏犹豫一番,也决定搬。
于是,一家人开始收拾东西。
第二天,江远雇来牛车,把东西拉往县里。
江家搬走的时候,村民都来相送,个个羡慕的不得了。
“以后可得常回来看看。”邻居宋婶,和王氏依依不舍的告别,整个村里,也就宋婶对江家最好,和王氏也最好。
王氏肯定道:“一定会的,你要去县里,一定也要来我们的酒楼,我不收你银子。”
“可说好了。”
宋婶高兴的很。
“说好了。”
王氏说完,林小山江远驾着马车离开。
王氏趴在车窗,回头看着住了十几年的房屋,如今就这样走了,还真舍不得。
江泰经此一事后,整个人变得沉闷了,一个晚上下来,一句话也没说过。
林小荷担心他闷出病来,“江泰,事情都过去了,你也别多想了。”
“嫂子……”
江泰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这一晚上,他睡也没睡,脑海里都是女人模糊的脸。
那人到底是谁?
他发疯的想知道。
“别多想了。”林小荷开导着他。
江泰说不出口,只能点点头。
到了酒楼,阿九站在大门,江泰看到她,很是激动,激动到忘了去想记忆里的模糊女人。
“阿九,你这几日去哪儿了?”
“关你什么事!”阿九没好气的对他说。
那日他可是差点毁了她的清白,她到现在还没消气呢。
“你怎么了?”
江泰觉得她像是吃了火药一样。
“没怎么。”
她冷冷一眼。
“你怎么又回来了?”林小荷下车问道。
阿九耸了耸肩,“我无处可去,就回来了,再说你们现在要开酒楼,肯定需要帮手的,正好我派的上用场。”离开几日,她还真有些想他们,突然发觉和他们在一起,还挺开心挺充实的。
“你又回来干什么!我们这可不欢迎!”一想到江泰喜欢她,王氏顿时来了火气。
“王大娘你吃火药了?”阿九毫不在乎,待他们打开门,不客气的走了进去。
林小荷走了几步回头,“既然你要回来,那我们可得有言在先,以后你给我们工作,我们发你工钱,但是不能无故失踪,能办到吗?”
“可以。”
阿九爽快答应。
江泰听着心中欢喜,“阿九,我带你去看看房间,你还是和我们睡一间房。”
“我不要!”
阿九忙双手护胸,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呢。
“就四个房间。”
江泰心里挺难受的,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如何要这样对他?
“那我睡床,你睡地上。”阿九做了让步。
“有三张床。”林小荷已经参观过房间,房间很大,足够摆下四五张床的,所以她决定在他们屋里放下三张床,他们一人一张,各睡各的,不用挤来挤去的了。
“那真是太好了!”
林小山欢喜不已,这些日子和他们睡一张床,可真快憋屈了。
“小荷……”王氏有些不悦,把林小荷叫到一边,低声道:“你明知道泰儿喜欢她,你为何还要留下她?”
“婆婆,江泰喜欢阿九,人家阿九可从不喜欢江泰。”想阿九这样十几岁的小年轻,一个不小心是很容易学坏的,林小荷担心怕她会误入歧途,才选择留下她的。
“可泰儿他……”王氏皱着眉心,犯愁的很。
林小荷劝道:“这种事情,必须是两情相悦,只要阿九不喜欢,他们就不会怎么样的。”
在这个时代,断袖之癖,也不是没有,只是很少。
“……”
王氏没有说话,只有先这样。
每个人把东西拿回房间摆放好,江月看着不算太华丽,但比起她之前住的地方华丽很多的房间,心里欢喜的很,还有梳妆台,梳妆台上还备着胭脂水粉和几件首饰。
她迫不及待的坐下,往脸上涂抹着,她也不是很会化妆,抹的淡一块,浓一块的,而且还把所有的首饰全部的带了起来人,然后心里美滋滋的走出去给他们看。
“好看吗?”
“这……”
江远是真的不觉得好看,但是不忍心打击他心爱的妹妹,只有假装好看点了点头。
江泰和林小山也是一样,都说好看。
只有阿九实话实说:“你这化的也太丑了!”
“……”
江月一听欢喜的笑容就僵住了。
“跟个大花猫似得,丑的要命!”阿九继续笑着。
江月憋着嘴,哼了一声离开。
一回到,她把脸上的东西全部的擦掉,头上戴着的东西也跟一一拔下来。
再也不要戴了!
“生气了?”阿九走了进来。
“我不要理你。”江月耍着脾气,别过身子不看她。
阿九走近她,“别这么小气嘛,再说你化的本来就很丑啊,还不允许我说实话了?过来我教你怎么化,保证把你化的美美的。”
“你会?”江月不相信。
“嗯。”
阿九肯定点头。
随手拿起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给江月涂抹,她的技术还真是不错,果然说话算话,把江月化的美美的。
江月属于娇俏可爱型的,只是以前营养不良一直面黄肌瘦的,最近吃胖了不少,肤色也白了不少,再加上化过妆,整个人多了几分艳丽。
江月看着镜中的自己,还以为别人呢。
“真的是我吗?”
阿九敲了一下她的脑袋,“看,可不是你吗?”
阿九摸了摸被敲的地方,笑着小跑出去。
“好看吗?”
这一次,几人纷纷道:“好看!”而且是真的。
大概收拾了一下,林小荷要赶往太师府。
江远把事情交给林小山和江泰,自己跟着林小荷一起去,经过县衙的时候,碰到了列长风,他手里拿着一张告示,看到他们夫妇,他过来拱手道:“江兄江夫人,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
“什么消息?”
两人异口同声。
“齐老板中毒的案子,已经宣判了。”列长风手里的告示,就是宣判的结果,正准备去贴起来。
“结果如何?”
两人又异口同声。
也是巧的很,两人互看一眼,相视一笑。
列长风微微一笑,“你们夫妇可真是默契的很。”
江远着急想知道结果,“结果如何?”
“岳氏吴玉成判了秋后处斩。”列长风话音刚落,林小荷着急问道:“不是说没证据,证明吴老板的罪吗?”
“根据你的提醒,我们一直跟踪仵作,最后仵作承认被吴玉成收买,加上仵作的口供,足以定吴玉成的罪。”列长风也是奇怪,真的她会知道仵作可以呢?
也是他们对于红菇不了解。
所以不知道仵作的可疑之处。
“真是大快人心!”林小荷真想拍手欢呼。
“好了,我还有公务在身,就先告辞了。”
在衙门口,三人分别。
列长风去贴告示,他们两人去了太师府。
庭院假山。
王富正在练武,假山的石块,巨大无比,几百斤的重量,他轻而易举的抬起来,朝着别处抛去,刚好林小荷和江远去厨房经过此处。
石块朝着两人飞快。
林小荷的惊慌喊叫。
江远一把推开她,徒手接住石块,轻盈的放到路道边。
王富凝眉,这竟有如此身手!
上下打量江远。
看着也是普普通通的。
“你这样很危险。”江远皱眉。
“……”
王富向来冷漠,瞥了他一眼,转身走人。
“你……”
江远气愤,想要上前理论,林小荷忙拉住他,“这里是太师府,他可是太师的人,我们惹不起。”
“……”
江远也是气到了,忘了他是太师的人。
这一幕让在亭子里的傅太师,看的一清二楚的,他凝眸紧紧地盯着江远,他的身影,好像一个人。
待王富过来,他深沉道:“去给我查查这个江远是何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