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江远来衙门,还不到半个月。
魏县令一见到他,就一脸的厌烦,“江远,你是把县衙当自己家了吗?”这才短短几个月,他和他的那位夫人来了衙门好几次,而且每一次来,都把他这个衙门搅得天翻地覆的。
这沣河县屁大点的地方,一天到晚能有多少案子要处理,他们可倒好,几个月给他这个县衙添了不是的事情,搞得他焦头烂额的。
简直是烦死他啦。
陈秋实捂着包扎好的伤口道:“大人,江远他擅闯民宅,还打伤了草民,请大人为草民做主!”
话音刚落,主簿陈连生停下笔看了过来,几日前陈秋实刚和他说要除去江远,今日他就和江远出现在这公堂之上,难道他真的要取了江远的性命?
陈连生一直犹豫不决,到底该不该帮助陈秋实除掉江远。
帮,毕竟是一条人命,他怎么说也是读圣贤书的,怎可如此草菅人命!
不帮,一想到江远得到了小荷,他就觉得不甘心。
毕竟小荷曾是要成为他妻子的人。
陈连生目不转的看着江远一会,终于下定决定,将目光转向陈秋实朝他微微点头,陈秋实明白他这是同意帮他的意思,嘴角扬起一抹得意。
下定决心后,陈连生拿起笔继续记录。
魏县令听完陈秋实的说辞,当即拍下惊堂木:“江远你可认罪?”
“草民不是故意的!是一时失手,是他藏了我妹妹……”江远刚要解释就被陈秋实打断:“大人,请你一定要为草民做主,这江远口口声声非说草民把他妹妹藏了起来,草民虽然收留过他妹妹几日,可就在几日前他妹妹就已经离开,草民实在是不知她的去向,若是大人不相信,可以把府中仆人挨个询问,他们均可为草民作证。”
陈秋实回眸瞥了眼跟随而来的仆人们,仆人们立刻上前跪下道:“草民们都可以作证,是他闯入陈府说我家少爷藏了他妹妹,我家少爷百般解释他就是不相信,他就动手打伤我家少爷。”
桃子也在这些仆人其中,等仆人们都说完,她又补充道:“大人,江远他还扬言若我家少爷不交出江月姑娘,他就要杀了我家少爷,我家少爷实在冤枉,原本是好心留江月姑娘住了几日,几日后江月姑娘就离开了,至于去向,我家少爷确实是不知啊!”
陈秋实看向桃子,满意的笑了笑。
桃子被笑的心花怒放的。
江远急忙道:“大人她胡说八道,草民是因为寻妹妹不到失手推了他一把,但绝没有扬言要杀了他,这些仆人都是他陈府的人,他们的话不足以为证据,陈秋实是他们的主子,奴才自然是帮着主子说话的!”
“……”
魏县令撸了撸胡须,心中倒也认同江远说的。
“可你毕竟是打伤了人!”
魏县令的心中多少是有偏颇的,毕竟每年陈秋实没少给他送银子。
“我是伤了人,认打认罚,可他陈秋实藏了我妹妹,还请大人做主!”江远倒是爽快,一口认下这伤人的罪名。
“大人,草民没有场他妹妹,既然他说仆人不足以为证,那陈主簿总可以吧?”陈秋实指向正在记录的陈连生,“那日江月小姐离开,陈主簿也在场,他完全可以为我作证。”
“你们是堂兄弟,他的话也不可信!”江远着急道。
陈连生忙放下笔起身,拱手道:“大人,小的虽来县衙不久,可为人如何,大人你应该很清楚,虽然我和陈秋实是堂兄弟,但我也绝不会帮着他徇私舞弊随意的冤枉人。”
“陈主簿你的为人,本官自然是了解的,本官相信你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魏县令满目信任的看着陈连生,陈连生心中欣喜万分,表面大义凛然道:“谢大人相信,那日小的确实是亲眼看着江月小姐离开的,绝不是像江远所说的那样,是陈秋实将她藏了起来,望大人明察。”
魏县令点点头,看向江远,“事实摆在眼前,本官也绝不姑息,江远你私闯民宅恶意打伤人,还扬言要杀人!如此的目无王法,本官决不轻饶你!来人呢,将江远压下去,重大五十大板,押入大牢,收押三个月,以儆效尤。”
“草民不服!”
江远的不服,惹来魏县令的不悦:“你有何不服?”
“大人处事不公,包庇陈秋实!草民自然是不服!”江远被衙役拖了起来,可身子强烈的挣扎着,衙役也无法将他带走。
这样的言语彻底惹怒了魏县令,惊堂木怒拍下:“大胆!你竟敢说本官处事不公,那本官就让你看看什么是不公!来人呢!拖下去重打一百大白板,少一板都不行!”
“狗官!你这个狗官!”江远高声骂道。
“带下去!”魏县令怒甩衣袖,命令道。
衙役依令拖人,江远怒火中烧,脑袋一热,用着一身蛮力将衙役给甩的老远。
魏县令给惊着了,磕磕巴巴道:“你大胆!你竟然殴打官差……”
“大人,他如此目无王法,是在藐视你的权威!这种留不得!”陈秋实也被吓到,虽然有些惊慌,但心里嘴里还忘火上浇油,不过说话的同时他不忘往县令的方向走过去,躲避开江远生怕他伤了自己。
“来人呢!快把这个刁民给本官锁起来!”县里一声令下,衙役们纷纷冲上去,江远天生神力,这四五个衙役根本拿不下他,于是县令又唤来许多人。
十几个将江远团团包围住。
江远撸起袖子,横眉怒目的瞪着堂上之人:“狗官!你枉为父母官!”
“殴打官差,辱骂朝廷命官,我让你这辈子都在牢房里度过!”魏县令手掌一挥,衙役们会意冲上去。
人在冲动的时候,是不顾后果的。
江远拳拳落在衙役的身上,将他们一一打退,魏县令见状,唤来一个衙役,小声附耳说了几句,衙役离开去办。
“都给我上,拿下他,本官重重有赏!”
衙役们继续听命冲上去,为了魏县令的赏银,他们更加拼命。
一番纠缠,江远被人从背后抱住。
其余衙役见状,纷纷冲上去,将江远按住。
将人昂起头,握拳大吼一声,神力爆发,将这些没用的衙役纷纷甩开。
江远猩红的双眸,瞪着魏县令,一步一步朝着他走过去。
“你们这群废物!”魏县令吓得从椅子上跌落下来,扶正官帽,往后退着,慌张道:“我告诉你江远,你要是敢动本官分毫,可是死罪一条!”
死罪一条……
江远犹豫停下。
就这这时,魏县令突然大吼一声:“放箭!”
江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箭穿膛。
衙役这时纷纷冲上,江远几番争斗后,因为流血不止,而虚弱被抓。
魏县令满意笑道:“把他给我关进大牢!不允许任何人探视!”
陈秋实咽了咽口水,此时也松了一口气,奉承道:“多谢大人,公正廉明,还草民公道。”
魏县令开怀一笑,“这都是本官应该做的。”
酒楼后厨,林小荷正在教导几名学徒厨艺,这其中包括阿九、梁辰。
学习烹饪,先要把基本功学扎实了。
烹饪有八大基本功,分别是刀工技术,投料技术,上浆、挂糊技术,掌握火候技术,勾芡泼汁技术,调味的时间和数量掌握技术,翻勺技术和装盘技术,鲜活原料加工技术。
林小荷今天要教的就是刀工技术。
刀工,就是按食物和烹调需要使用不同的刀具、运用不同的刀法,将烹饪原料或半成品切割成各种不同形状立体的操作技术。
林小荷带他们认识刀具,一一给他们演示。
“厉害!”梁辰看完林小荷的刀工后,叹为观止,这土豆切成很细的丝他是见过,可这豆腐切丝而且还能穿针而过,他可真是第一次见。
阿九什么也没说,朝林小荷竖起了大拇指。
林小荷淡淡一笑,“你们今后用心学习,也会练就这样的刀工的。”
梁辰认同的点了点头,既然已经放弃一切,这一次他一定要成功。
“嫂子!不好了!”江泰火急火燎的跑了进。
江泰一项稳重,见他如此慌张,林小荷知道一定是出事了。
“怎么了?”
江泰喘息道:“大哥被官府抓了!”
林小荷慌道:“为什么被抓?”
“刚才列捕头派人来通报,说是大哥打伤了陈秋实……”江泰话没说完,林小荷已经气得不行,愤怒到道:“又是陈秋实!”
同江泰急急忙忙的赶到衙门,可衙役们根本不放他们进去。
就在他们在外面干着急的时候,列长风走了出来。
“列捕头……”林小荷忙上前,慌张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列长风把从程力那了解到的情况一一告诉他们,别的他也不是很清楚,这两天我休假,今天刚从临城回来,一回来就听程力说江远被关入大牢的事情,他就立刻派人去通知他们。
“那我们可以进大牢吗?”林小荷着急问道。
“去大牢也于事无补,现在最重要是想办法救江兄出来……”列长风神色凝重看着林小荷,犹豫后又道:“我刚才从程力那了解到,江兄受了伤昏迷不醒,若是再不找大夫医治,恐怕性命堪忧。”
林小荷彻底慌了。
她该如何是好,如何才能救江远出来?
“我现在就去大牢,不管如何我也要把大哥救出来!”江泰欲要闯进去,列长风一把拉住他,“你冷静点,你一个人就这样闯过去,恐怕连大牢门都没进去,就已经被衙役给抓了起来。”
江泰紧握着拳头,只恨自己是个文弱书生,什么也做不了。
林小荷突然想到了什么,急道:“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回。”
林小荷说完,朝着太师府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