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林简自己倒没觉得什么,身后便有人出声斥责了:“你们都是怎么照看的,天凉了也不知道给娘娘添件衣裳,若是染了风寒,你们可担待得起?”
是刘公公的声音,这几天他没少替萧瑾修往古宁宫跑,林简倒也没觉出什么不妥,只是当红色披风落到肩头时才察觉,萧瑾修也一同来了。
“陛下,您怎么过来了?”林简按下心中窃喜,起身便要行礼,顺带不忘将绣帕藏好。
萧瑾修也只当没看见,伸手拦住林简,将人拥进怀里:“朕这些日子有些忙,没怎么陪你,实在愧疚。好在宫中还有辰太妃,自从先帝过世以后,辰太妃多有孤单,若是简简累了,不若去永温宫歇歇?”
林简笑容温婉,有些心疼地看着萧瑾修消走近,那两宫人却又迅速离开了。瘦不少的面庞:“皇上若是比较忙,就不用特意来看臣妾了,母妃那边臣妾没少过去,实在不必太过担忧。”
“朕是担心你。”家国初定百废待兴,他不能时时刻刻守在林简身边,又怕宫里头不长眼的乱嚼舌根,加上辰太妃生辰那般凶险,让他如何放心得下?
林简眼中充满柔情,一时难以自禁,缓缓靠入萧瑾修怀中:“有君如此心意,臣妾又何须介怀?”
萧瑾修走后,林简照常命宫人收拾好东西,朝着永温宫走去了,不过是一会儿,林简就走到了漆红的大门前,门是敞开的,林简直接穿过长廊走了进去。
前院葱葱郁郁的白杨树下,两个宫人正在那里吵架,声音有些大大,林简方
这永温宫中的宫人何时这般没有礼数?林简不自觉皱起眉头,想着辰太妃平日里还是太和善了,对于这些宫人还是疏于管教了些,想着想着林简终于走到屋子门口。
屋子的东边立着一张条案,条案上摆着香烛,辰太妃正虔诚地跪在软垫上,双手合十默默的祈祷,连着林简走进来了,辰太妃都不知道。
“母妃,儿臣来看您了,这些日子可好?”
“简简你过来了,你先坐,等母妃念完了这经再说。”辰太妃年岁大了,自是更信神佛,跪在地上姿势虔诚,手捻动佛珠,嘴里不停地念着。
念得全是些“诸神庇佑,诸邪退散”之类的话,想来寿宴一事,还是让辰太妃受惊不小。
片刻之后,辰太妃念完了经,在宫女搀扶下起身,走路的步子特别缓慢,倒不是累得,却是神思难安。
自从萧槿修当上皇上,辰太妃也有好日子过了,不像从前在冷宫,过着被折磨的日子,按道理辰太妃应该过得很好。
林简思考了片刻,又朝着屋子看了一眼,屋子陈设还是比较简陋,林简以为是辰太妃自己不喜欢铺张浪费。
于是林简又朝着辰太妃看了过去,问道:“母妃这些日子,是又在思念父皇吗?儿臣瞧着,母妃都瘦了不少,面色也憔悴了些,是不是夜里没歇息好?”
“哪那么多念想?现下日子好了,母妃高兴着呢。只是夜里总是睡不着,估摸着也是年岁已高。”辰太妃一手捏着帕子,拍了拍林简的手,也不欲她忧心。
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说的:“简简你知道先皇后吗?她已经疯了,现在被人关在了冷宫。”
“那是她自己的报应咎由自取,当年母妃在冷宫,差点死在那里,若不是怕脏了手,孩儿还真想把先皇后抽筋剥皮。”林简说话的语气都冷了些,快速朝着屋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