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简果然露出心疼的神色,连连扶着人的肩膀:“你这又是什么话?”
“唉,你心中烦闷,本宫又怎会不懂?”林简作势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又拉住可柔的手拍了拍,“本宫也是皇室出身,如何不懂皇家女儿的处境与愁绪?”
她抬手摸了摸可柔的脸,半真半假道:“初次见你时,本宫就觉着,似是看到了本宫年轻的时候。”
“可柔惶恐,怎能与娘娘圣贤相比?”可柔偏开视线,心中却是大为触动。
“都是女儿家,又何须相比的。”林简笑得温柔,看得可柔也慢慢拂去慌乱,“本宫见你啊,就觉得亲切,可惜不能还你回乡之愿,只想着你在这京城之时,我也能好生护着你。”
可柔也不知这是不是林简真心话,可瞧着入京以来,林简对着自己确实事事上心处处照拂,从未有苛待的时候,心中一时五味杂陈,更生出了些许歉疚了。
林简觉得自己说得差不多了,再多便是过犹不及了,便作势起身:“好了,本宫在这也啰嗦了好一阵了,便不打扰你了,你好生歇着,万事莫要勉强,若是有什么事情,直接差人去古宁宫寻本宫便是。”
林简扶着可柔躺下,又帮她掖了掖被角:“你放心,有本宫在,定不会叫你受了委屈。”
出了秋芷殿,林简便小声吩咐阿依:“这几日你亲自跟着可柔,切莫再出差错。”
也不知是不是林简那番话起了作用,可柔虽没有主动找上古宁宫说出实情,但这几天也是半分动静都没有。
皇宫又被林简彻底封死,出宫建府的王爷除非得到萧瑾修的许可,断然进不了宫,更遑论接近秋芷殿了,九皇子也只能在宫外急得上火。
若一直这般僵持,或许九皇子能先忍不住露出破绽,让萧瑾修先带人拿下,只是阿依差人回报说,可柔不知作何想的,竟是自己出宫去了。
宫内阿依能将人盯死,宫外却是人多眼杂,稍有不慎便会出事。
还未等林简下令增派暗卫,阿依便匆匆回宫,一见到林简便跪了下去:“奴婢无能,没能完成殿下的任务,请殿下责罚!”
阿依只身一人回宫,定然可柔是出了事,林简顾不得追究,直接问:“大荒公主呢?”
阿依知道事关重大,不敢有任何隐瞒,直道:“奴婢跟着公主一路去了西坊市,那里地势开阔,奴婢怕被公主发现便跟得远了些,谁知闹事纵马,一阵喧闹过后,公主便被人捂着嘴掳走了!奴婢当时就想追上去,可是周遭实在混乱,等奴婢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没了踪影。”
这可真是防不胜防,且可柔这般行径,几乎与主动求死无异,林简这个时候再去怪阿依也是无济于事,只问:“可看清掳走可柔之人的长相?”
阿依惭愧地摇头:“那人戴着帷帽,遮得十分严实。”
林简只觉得阵阵头疼:“那暗卫呢?皇上那边通报过了吗?”
“已经通报过了,暗卫也闯进了康定王府,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他们翻遍了整个王府,却是半点踪迹也没寻到?”
“什么?”
这意思便是,抓走可柔的,并不是九皇子.......可这京中有此意向和能耐的,难道是前太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