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兰从小就跟在可柔身后,长姐如母,她既依恋可柔,在可柔严厉起来的时候,可兰也会害怕。
可兰知道自己藏不住事,又真的不想将事情和盘托出,急得颤抖地哭了出来,哑着声音控诉道:“没人和我说!没人!姐姐你也没有!你们都当我是小孩是傻子!什么都想自己解决!难道姐姐就没想过,我也是会担心的吗?”
可柔心一沉,琢磨出了不对,上前搂住可兰问道:“可兰,发生了什么事情?什么叫我什么都不告诉你?”
自己来刺杀萧瑾修,完全是因为前太子拿可兰相逼,这件事自然不可能也没有机会告诉可兰。
若是可兰知道自己刺杀的原因,绝不是这般指责的姿态,而是愧疚,对着林简的时候也不会露出半分不服的。
“可兰,你告诉我,是不是前太子的人和你说了什么?”
在林简找到可兰之前,知道可兰下落的,便只有前太子的旧部,若是他们说了些蛊惑可兰的话,让她为自己步入刺杀萧瑾修的后尘,那什么都完了!
可兰很迷茫:“什么前太子?大夏前太子早就死了,他的人我根本没见过。”
“这不可能!”
若是如此,可兰又怎么会这么久才被接近宫里?定是有人在背后关押。
看着可兰怯懦又迷茫的神情,可柔心里直发堵,直恨自己平日里将可兰保护得太好,以至于在关键时候分不清局势。
“姐姐。”可兰似乎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小心的拉过可柔的衣袖,小声安慰,“我知道您担心我,您不想我涉险,可是我已经长大了,我也想能保护姐姐你。姐姐,就当可兰求你,这件事情交给可兰来做好不好?等事情结束了,就再没有人能拘着姐姐了!”
可柔目光沉沉地看着自己妹妹,抓住了关键:“这件事,究竟是什么事?”
直觉告诉她,一定有人蛊惑了妹妹。
可兰突然又红了眼睛,咬着唇不愿开口,见可柔实在不想越过去,这才小声道:“我知道父皇的事对姐姐打击很大,我们不说了好不好?”
“父皇?父皇怎么了?”可柔的反应却远超可兰的预料,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似的。
可是,可柔不是因为父皇被刺死,才对萧瑾修动手的吗?
可柔心几乎沉到了谷底,她比可兰更聪明,自然更容易察觉到陷阱:“可兰,你老实告诉我,来京城之后,你见过什么人,他们对你说了些什么?”
可兰很少见可柔这般严肃的时候,也逐渐意识到不对,当即不敢隐瞒,老老实实地把黑衣人对自己说的话都转告了可柔。
可柔险些背过气去,点着可兰的头训道:“他们说父皇出事你就信了?文书呢?军报呢?再不济,去驿馆也能打探一二!你就这么信了!”
“我没信!”可兰觉得委屈,为自己申辩,“他们一直锁着房门,我根本出不了门,没办法找驿馆诸位大臣!”
这么说可柔才放心了一些,至少可兰没完全没被人蛊惑。
但还是气不打一处来:“那这样了你还听他们的入宫来?你想做什么?把萧瑾修杀了复仇吗?”
他们父皇死没死还不知道呢,复哪门子的仇?
可兰一直被指责,心下的火也压不住了,当即抬头反驳:“若不这么做,怎么救姐姐出去?难道要我眼睁睁地看你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过一辈子吗?再说了,他们手上有父皇的信物,他们确确实实是父皇派来的。我不信父皇,难不成要信夏国皇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