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兴业茶馆算是京中三教九流齐聚之地,若不是萧瑾修说,林简还真不知这竟也是前太子一手扶持的产业。
不过也能理解,京中势力盘根错节,若没有些底蕴,又如何能在京中最繁华之地,占据一席之地,还是一家小小的茶楼。
不过令林简好奇的是,前太子已死,与他有关的产业,除了和安息相关的地下赌场,基本都关停了,为何这茶馆还大摇大摆地招揽生意?
林简刚从马车中探出头,便有机灵的小厮搭着白巾搬来木蹬,殷勤地招呼着:“这位公子可是特来听刘先生说书的?”
为了方便,林简又扮回了男装,折扇一开,倒真有谦谦君子的意味。
听了小厮的话,林简不自觉挑了挑眉,面上却是不显,只道:“可还有上等厢房?”
“诶唷,公子您可说笑了。”小厮弓着身子连连摇头,“这谁来茶馆听书不是听个热闹?在厢房里躲着,可没甚意思。”
林简对着阿依点了点头,后者立刻从袖中掏出碎银,递给小厮:“我家公子喜静,哪要你管这么多?带路便是?”
小厮当即笑开了花,接过银子后激动地往前走了两步:“是是是,公子高雅之人,自然不能叫这乌糟糟的东西坏了兴致,您这边请!”
不多时,她们便在装潢雅致地厢房内坐下,这厢房设计的也是精巧,屏风隔开了外头的视线,内面的人却是可以透过窗观察着外头的情形。
除了这些,还有向外延伸的小台子,若是嫌厢房太闷,自可移步木台,光明正大地接受外头的喧闹。
林简叫小二上了壶毫针,见人将房门小心关好,这才出声问:“这个刘先生,可就是徐将军说的‘百晓生’?”
徐奇文在奏折中说,这百晓生虽是说书先生,却是知道不少秘闻,原以为只是老老实实编话本子谋生的,深查之下,才发现他竟然与匈奴人私下联系过。
刘先生在兴业茶馆众人期盼的目光中走出来了,只着一身灰色长袍,手里拿把折扇,胡子蓄得很长,被风一吹动,人手就跟上扶着,若是染些霜白,倒真有仙风道骨的意味。
刘先生能在京中闯出名头,倒还真不是话本子有多好,而是他每每出现,说的都是皇家秘闻。
“在这京城中最让百姓敬仰的就是皇上,可是那龙椅位置刚坐上去,大荒国就紧紧地跟来了,那可柔公主刺杀不成落入大牢,竟是被人劫了去,诸位可知,这劫走可柔公主的,究竟是何人?。”
坐在下面的百姓也是被吊起了兴致,传闻可柔可是爱慕萧槿修的,没人明白她为何行刺,现下竟然还有人劫狱,他们怎能不好奇?
林简听见这句也有些惊讶,定定地看着那说书人,倒想看看他能说出什么门道。
下一瞬的话,却是让林简险些将嘴里的茶吐出来。
“那天牢哪是那么容易轻易闯的?不过是咱们皇上圣明,故意抛饵,要将可柔公主宝妹引出来设得局呢?可惜啊,若是能成,我等与大荒至少能有百年和平,只是这可柔公主,竟是死在大牢之中。”
阿依死死摁住额角,这才忍下冲出去拿人的冲动,满是怒气地问:“这半真半假的胡话,究竟是如何编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