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个份上,林简也是明白了蛮国祭司的规制。
按萧瑾修的说法,蛮国祭司众多,能称得上大祭司的却只有寥寥数人,而今入京的,便是眼下蛮国最负盛名的大祭司俞央。
此人不过二十出头,生得妖媚,却极通奇门八卦,平日里一身官服,却没有旁的祭司那般仙风圣洁之气,反倒板着脸也被人当做风流。
林简对这大祭司多了几分好奇,只是这几日听宫人谈论的,并不是那大祭司,反倒是祭司身边跟着的气度华贵的姑娘。
想到这,林简面上的笑也多了几分旁的意味:“倒是还未恭贺陛下,即将没人入怀,享天人极乐了。”
萧瑾修一口茶卡在嗓子里,险些直接喷出去,缓了好一会,抬头却撞见林简玩味的眼神。
知道这妮子又是拿自己打趣,萧瑾修也是有些无奈,起身走到林简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道:“朕的心思,你如何会不知?”
说罢也不等林简开口,将葱白的手送到唇边,深情一吻,宣誓一般说着曾经许下的诺言:“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林简也没想到萧瑾修会来这一出,被他燥得脸红,手却舍不得使力抽出,只好移开视线,娇嗔道:“陛下这话说的,倒叫臣妾成了那负心李甲,要为了荣华将你卖给他人了?”
这可不是个恰当的比喻,若是叫旁人听她把堂堂皇帝,比作青楼出身的杜十娘,只怕是三魂七魄都要被吓去一半。
萧瑾修却没半点恼火,轻轻将人搂进怀中,吻了吻额角才柔声道:“不,是为夫的不是,媒体贴娘子操劳,还要叫娘子忧心。”
林简没忍住,抬头瞪萧瑾修:“你又在胡说什么?”
萧瑾修眼含笑意,低头走近林简耳边,也不怕将人逗恼:“为夫听说了,娘子有段日子,时常愁眉不展面色忧虑,可偏偏那时国中无甚要事,可是因为为夫?”
林简脸果然瞬间红透,人也恼羞成怒起来,挣扎着要将萧瑾修推开。
萧瑾修却是肃下了脸,搂紧了林简,定定地直视她的眼睛,满是认真道:“简简,无论何时,你都要信我,我说过,此生,唯卿一人,共白首,生死不负。”
林简忽然红了眼睛,也不只是感动的,还是笑自己,只是心中有再多话,此刻也说不出了,伸出了手回抱住萧瑾修的腰,将自己放心沉溺进男人的怀中。
好一会,林简才变回了那冷静精明的大夏国母,轻轻吻了吻萧瑾修的唇后,才坏笑着将人推开道:“时辰也不早了,陛下应去灵丘殿备着,今晚大宴,可少不得您。”
虽是特意为蛮国使臣设宴,但此刻京中仍有还未离去的他国使臣,作为东家,夏国自然不能厚此薄彼,因而西国使臣和符国王子也收到了请帖,早早便准备好到了宣政院。
符国只是小国,国土紧邻大夏,比不上夏的百年底蕴,唯恐哪天气运不佳,便被夏国皇帝惦记上,被人兜头灭了去。
因此荒国、安息可以包藏祸心,符国却一直老实模样,若不是王室没有适龄女子,只怕萧瑾修的后宫又要多一朵娇花。
酉时过半,宫内钟声骤起,丝竹之声绕梁而上,正式开宴。
萧瑾修与林简高作首位,有宫人在席间穿插,恭敬地端上琼露珍馐。大殿中央,舞女舞姿蹁跹,若展翅的蝶,美艳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