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修只是笑笑,没有回林简的话,只是捏着密信的手指微微用力。
而今的情形,说是阳谋也不为过。
苏武仗着大夏不敢轻易对蛮国宣战,仗着自己心中自认的“帝后不和”,算计着将林简掳走。
而他和林简原本是想先演着戏,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将蛮国的底摸清,好提前做好准备。
只是今日宴会之后,就算苏武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蛮国的大祭司也会将人点醒,另做别的打算。
“皇宫他们算是不会再住了。”萧瑾修不无遗憾地叹气,对着林简伸出手道,“只能将驿馆那边看得更严实些了。”
也亏得先帝的几个皇子闹腾,把萧瑾修手中暗卫藏匿监视的本事训得更上一层楼,倒也能给他们一丝可趁之机。
林简默默地握上萧瑾修的手,顺着他的力跌进他的怀里,抬头便能瞧见男人眼底的倦色,一时心疼了起来。
自打登基一来,大夏国内叛乱,对外与各国交好,这些都是萧瑾修昼夜不休紧着处理了。
他以为自己瞒得很好,可人还是肉眼可见地消瘦了不少,即便对着林简笑得再温婉,还是能让林简一眼看出他的疲惫。
林简怜惜地伸手抚上萧瑾修的面庞,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温声道:“倒也不必拘在这深宫之中,那苏武总在皇城内的,只要没脱了这期盼,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萧瑾修空着的手下意识握着林简的皓腕,警惕地看向林简:“简简的意思是?”
林简眼中划过暗忙,轻声道:“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既然苏武想要的是她手中的种子,那自己便送到他眼前又何妨?
苏武的农耕富国的思想姿势不错,可蛮国与西域诸国接壤,各国皆重商,再往西更有商机,重利之下,总有人不愿被拘于一方土壤。
除此之外,国家中农,土地的价格水涨船高,是牢牢管控土地交易,还是放任民间转卖,依旧是个问题。
如何平衡农商比例,如何管控土地兼并,这才是一个大国治国的重中之重。
这些,可是林简前世的老祖宗们用上下五千年的时间,总结出的教训。
她学习过这些历史,知道老祖宗们优秀的治国之策,可蛮国苏武呢?
农耕经济太脆弱了,若是想打压他们,一小点计谋便可。
不过,在这之前,还需得苏武和蛮国祭司能够信任他们,林简是打算,自己出宫去,亲自会会那些蛮国使臣,顺带好生观察一番那位与自己有几分相像的舞姬。
“不行!”萧瑾修却是想也不想便拒绝了,揽着林简腰肢的手也不自觉用力。
当初安息一事自己便是耐不住林简的央求,同意她出宫去,可结果呢?寒箭入体,若是那此刻准头再好些,林简伤的就不是肩膀,而是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