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简今日难得没出宫去,正端着一碗鱼食,小心的倚在御花园的石栏边,往下面抛洒鱼食。
听了严君昊的问题,她没有正面回答,观察了好一阵自己,才小声道:“将军可知钓鱼,最需要的是什么?”
“什么?”严君昊一头雾水。
这和钓鱼有什么关系?林简想钓鱼了?那让一边的公公准备渔具啊!
林简微微一笑:“是耐性。”
林简又念起一点鱼食,悬在半空中,微微松手,那微不可查的细小颗粒便掉下去,引起荷花池内一阵哄抢。
林简喃喃道:“挂了饵,抛了勾,鱼会不会上钩,只有耐心等着,才能知道不是吗?”
严君昊实在不适合猜谜语,眼见林简没有和自己细说的意思,只能悻悻地闭嘴,随后又想起什么,从怀中摸出一封折子,递给一旁的阿依。
“对了娘娘,西面来消息了,安息大皇子遇刺,是他们老幺做的,只是那小皇子一个劲的喊冤,倒是稀奇。”
毕竟这两兄弟算得上一母同胞,小皇子又一心经商,对皇权没半点留恋,之前还一直说是匈奴人构陷他,现如今,连大荒和大夏都扯出来了,将安息皇帝气得不行,又舍不得处置自己宠了半生的小儿子,只将人禁足了。
林简面上神情如常,像是预料到了似的,轻声问:“大荒那边怎么样了?”
严君昊低下了头,老实道:“大荒边境已经整合好了军队,只要大荒国君一声令下,便要开战了。”
这个开战,对着的自然不是大夏,而是安息。
他们将安息抢走皓月长凰伞的消息放出去,果然惹来大荒国君震怒,安息此举,不仅是将他永生的计划打乱,还将他像猴一般戏耍,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没当场发兵已经是他留了理智了。
“将消息传去天牢,可柔公主在我们夏待了这么久,也是该回家看看了。”
林简放下玉碗,眉眼温和地吩咐,一点也不像一句话就决定了一人生死的模样。
林简边走边安排后续的事情:“西域那边继续盯着,尤其是安息和匈奴,经此一役,安息要修整好一阵子,腾不出胡闹的,大荒那边若是传信求助,不必拦着,直接送到兵部商议,大夏礼仪之邦,凡事自然是要跟着规矩来的。”
除此之外,他们最关心的,还是匈奴。
这个盘踞在大夏北方,幅员辽阔却一直虎视眈眈的游牧民族。
一直以来,他们从没掩饰过对夏的野心,可最近几件事,虽有他们的踪影,联系却一直不深。
林简可不信,做惯了强盗的人,一时得了势,变化把自己的性子改了。
他们一直按兵不动,必定是在暗中密谋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