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林简帮着整理好后,抬头便撞进了萧瑾修满是柔情的眼睛。
萧瑾修伸手握住了林简的手,忍不住吻了吻她的眼睛,这才无比认真道:“今日夜宴恐生变乱,你且与朕待在一起,莫要乱跑。”
林简明白他的意思,生辰宴会之后,蛮国使臣便没有长久留下的理由了,最多再拖七日,他们便要回程。
而这几日他们却一直没有动作,观宫里胡姬越发紧张心虚的神情,想来夜宴这日,他们便会有所动作。
除此之外,安息和匈奴都派了使臣过来,安息明面上是大皇子为寻求帮助,而匈奴,打的是赔礼道歉的旗号,直至当初京都为匈奴大军围困一事。
按萧瑾修原来的性子,只怕是匈奴传信使者一道,边要被人首分离,而后高挂城墙示威了。
只是他们来的时间太过巧妙,加上萧瑾修查到了一些东西,要想匈奴人证实,这才算着一副仁慈的模样,贵臣之礼接待,给足了他们面子。
皇帝皇后还未入场,大殿之上的使臣们自然也是放开了不少,由鸿胪寺作陪,推杯换盏之间,倒也热络。
酒浓意酣时,一些使臣也忍不住飘了,拽着鸿胪寺大臣的袖子,便开始冒醉话:“今日是贵国国君的生辰,我们国君说了,一定要给贵国的国君送一份大礼,只是这份礼物,估摸着要等会就能到了。”
大臣有些尴尬,还得端着笑脸从人的手中扯自己的袖子,扯得说话时都有些咬牙切齿:“哎呀呀,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您客气了呀,来来来我们喝酒!”
使臣不依不饶,突然凑到鸿胪寺大臣面前,冒着酒气神秘兮兮地道:“这礼物可真真是一个世间少有的宝贝,我们国君起初都不舍得送过来,也就是看重贵国国君,才咬牙下了狠心的。”
鸿胪寺大臣险些被这突如其来的酒气熏窒息,心里尖叫了一万遍“你不要过来啊啊啊”,面上笑容依旧得体,发狠使力抽身而退:“贵国有心了。”
不过大可不必,真的不必。
这样恭维拉扯在大殿之内没少见,也就身份尊贵的几个皇子位置离得远,也清净不少。
安息蛮国都是西域大国,平日里没少起摩擦,而匈奴却是在萧瑾修的算计下,被安息记上了,虽然不会明着提出来,但安息大皇子也没给他们好脸色。
苏武也不自讨没趣,人上前敬酒便懒懒举杯应付,不是眯起眼睛,暗中观察着这两个对蛮国也有威胁的国家。
匈奴人性情蛮横,入了大夏京城难得收敛了些,不过看萧瑾修和林简迟迟不现身,眼下已经浮现不耐。
那安息大皇子却是个能沉住气的,不过前些日子刚被自己亲弟弟算计,伤了身子,此刻也是神情郁郁,眼中不时闪过愤恨和狠辣,与他面上虚弱憔悴之态对比明显。
虽说师出有名,手里掌握的力量却依旧微不足道,不足为据。
苏武不着痕迹地对着一旁的大祭司点点头,后者当即会意,不多时便有宫女打扮的丫头退出去,匆匆朝古宁宫的方向跑去。
萧瑾修收到下人回报,这才放下手中的书册,起身理了理衣裳,最后对着林简伸出手道:“走吧爱妃,那些大臣应是要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