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青锁瞪大了眼睛,手下意识抡起旁边的枕头砸了过去,“安萧瑾修如何对本宫的你看不见?竟还想让本宫去做那低贱的下人!你好大的胆子!”
匈奴使臣不慌不忙,灵巧地躲开枕头,这才行礼道:“娘娘息怒!中原有句话说的好,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那萧瑾修夫妇如今却是令人恼火,可当您将其心智拿捏住之后,这整个大夏,不都随您处置吗?”
使臣的话让青锁向往无比,可她又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自然不会轻易相信:“说的倒是轻巧,你且糊弄那萧瑾修试试?”
若真有这般好事,王帐里的美人们早便抢过来了,何必互相推脱,以至于裸落到自己这个被人哄骗的舞姬头上。
那些下人都差直接把厌恶二字贴在脸上了,莫说是入宫,她就连走出这件屋子都做不到,倒不如回了王帐,再另做打算。
“娘娘心中有何等忧虑,臣能明白。”匈奴使臣依旧一副没被惹恼的样子,抬头见让人看见他面上的笑,透着十足的阴狠,“我们自有法子,您只管等着消息便是了。”
什么意思?青锁愣了愣,忽然有些不敢继续往下想。
数月前可汗联手大夏先太子,奇袭京城失败,随后匈奴在大夏的探子便被抓了个干净,可以说他们现在可用的暗桩一个都没有。
可这大臣依旧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难不成......这背后还有人与他们合作?
在夏皇城,与他们合作?为什么要合作?为何即便是要做最低贱的宫女,还要将自己塞进宫里?他们到底要做些什么?
青锁不自觉打了个寒颤,难以置信地望向匈奴使臣。
她只是想过个好日子,她只是想为自己博一条出路,她不想为任何掉脑袋的事情冒险!
然而使臣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只让她安静等着消息,弯腰行了个礼,便转身告退了。
周遭全是夏军把守,自然不能在这个时候走漏了风声。
只可惜了这么一颗好用的棋子,到时候不想弃也得弃了去啊。
另一半,安息使团驿馆。
殿内不断有下人端着满是血水的盆出来,那颜色瞧着不太对,萧瑾修心又下沉了几分,召来一旁的刘公公,要他带着口谕前去调来老参。
这个时候安息大皇子可不能死,至少不能明着在他们大夏皇城里死。
刘公公还没有回来,林简的步撵却先抬了过来。
她也顾不得内侍通报,急匆匆地进去,看见萧瑾修之后,张嘴便是一句:“如何?你有没有事?”
即便一直安慰自己,萧瑾修身边有禁军护卫,断不会有人能伤他,可一路上林简依旧揪着颗胡乱跳动的心,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