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简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回到了皇宫,阿依并不在自己身旁,萧瑾修却是单手撑着头小憩,面上满是倦容,一看就没有好好歇息。
林简不欲打搅他,试着自己起身,却牵扯到身上的伤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萧瑾修睡得本就不安稳,听了动静直接睁开了眼,赶忙轻柔地扶住林简,在身后垫了几个软枕:“小心些,可有哪里觉着不舒服?来人,传太医!”
刚一醒来萧瑾修也顾不得,忙里忙外的照拂林简,不知为何,明明萧瑾修满是温和细心的模样,林简还是从他的神情中读到了山雨欲来的架势。
果然,当太医诊好脉退下后,萧瑾修端了碗药水,沉着脸出现在了林简身边,张嘴便是:“朕让你别出宫,好生在宫里带着,你偏不听。”
好在林简有治他的法子,当即苦下一张脸,拉着神情呻吟道:“好疼!肩膀疼,脑袋疼,全身都在疼!”
萧瑾修果然没工夫追究了,当即放下碗要扶林简:“怎么了,快将太医宣回来!”
到底还是心疼林简的,即便先前说话时带了些火气,大抵也是在很他自己没护好林简吧。
这份情谊,林简又如何感受不到?
她伸手拉了拉萧瑾修的衣袖,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小声道:“不必麻烦太医,有皇上在,臣妾已经好多了。”
萧瑾修心里又是熨帖,又是哭笑不得,想要说句重话,但依旧是舍不得,只能叹着气,将药碗端来,一口一口细细地喂完,这才从袖中掏出一精巧的陶罐,递给林简:“这是西域进贡的伤药,效果极佳,这些日子爱妃就在屋里好好的歇着,切莫乱跑了。”
林简知道轻重,知道萧瑾修是担心自己,面上不自觉挂了笑,枕在萧瑾修怀中温声道:“皇上那日怎会在闹市?”
一提到这,即便是萧瑾修也没了好脾气,又舍不得对林简发火,只能梗着脖子道:“日头已落还不回宫,朕如何能不去看看?就连黄髫小儿都知道日落回家,只你这般大了,还没个分寸。”
“那只是个意外!”林简想要为自己辩解,“再说不还有阿依在吗?”
提到阿依,林简也记起阿依的行踪,担忧地握住萧瑾修的手道:“阿依呢?怎么不见她人?”
萧瑾修没好气地横了一声:“放心吧,你那丫头没伤着。只是护主不利,自然要罚。”
如今应是在敬事堂领罚。
林简当即皱起了眉,爬起身为阿依辩解:“此事与阿依无关,是我自己要去查看的。”
萧瑾修不为所动:“她没护好你,就是她的失职,是不是她要去查看的根本不重要!”
“况且,便算朕不罚她,她自己也要过去的,这宫里重规矩,即便是朕的人,犯了错也不能轻易算了。”
“这......”
林简原想说强词夺理,忽地想起他们是古人,他们忠君的念头是刻进骨子里的,不论自己如何说,也劝不动,只能愤愤的将头埋进萧瑾修怀里,好一会才闷闷道:“阿依臣妾用得顺手,您得给臣妾送回来。”
“这是自然。”
阿依武艺不错,人也忠心,有她守着林简,萧瑾修也能安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