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示什么?自然是今后的行径路线。
是留在原地修整,还是不顾林简的情况,先行上路。
苏武一时犯了难,揪着胡姬的领口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给本王说实话!”
若只是普通风寒,总有医治的法子,可这高热来的莫名其妙,脉象絮乱更有虚弱之态,找不到缘由,他如何能安心?
在蛮国,即便自己是百姓供奉的祭司,遇着苏武和大祭司,也依旧只是蝼蚁而已。
被人悉心关怀的日子只会出现在大夏的皇宫,关怀自己的人更是昏迷不醒,没有人能救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胡姬控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可不管苏武怎么问,她也不敢继续说下去,只是趁着苏武不注意的时候,很小心地偷瞄了师父一眼,企图他能看在师徒情分之上,说上一两句。
但大祭司又如何会将自己安置在危墙之下,胡姬的求救,他只当没看到,反倒是在后头饶有兴致地盯着,似乎是在等猎物露出破绽,自己便能上前咬住人的喉咙。
苏武耐心几乎告罄,额头已然冒出青筋,若不是如今还缺人手,胡姬怕是早就被他扔出去处决了。
或许是看出了苏武姑息的心思,也或许是为了能早日踏上回国的路,大祭司终于大发慈悲地开口了:“殿下,蛊虫如今还算安稳,皇后娘娘的身子怕是没有什么大碍,带足药材,自然能够调理回来的。”
毕竟是经他手下好的蛊虫,探查身体起来自然是比胡姬的诊脉方便得多。
林简的脉象虽是絮乱,但那蛊虫还没到虚弱的时候,既如此,林简的命也没有走到末路。
大祭司眼中肉眼可见地露出了遗憾,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说出了自己的推测:“许是前几日心急,都没事成,让皇后娘娘的身子被反噬了吧。”
他这话说得轻巧,却是让周边几人都心下大震。
胡姬自是惊讶于师父会自己说出这些,而苏武却是暴怒而起,直直逼近大祭司,阴狠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这是在怪本王吗?”
林简默默将自己的手收回被窝之中,不让旁人看到她不自觉攥紧拳头的紧张模样。
蛊虫?果真是蛊虫!可究竟是什么样的?具体是何功效?自己又该如何去除?
最重要的是,既然自己已经身重蛊虫,苏武会不会接着这个阴损的东西,逼自己在无意识的时候,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东西?
蛊虫毕竟不是毒药,菩提子对毒或许还有一二分抑制的功效,可对蛊虫来说,却是没半分设防。
一时间,林简也顾不上外头苏武与大祭司的争吵,将自己的意识沉进空间之中,试图找寻与蛊虫相关的东西。
若不是情况不允许,她都想自己整个人直接躲进空间中去了。
大祭司面对苏武的暴怒,依旧是一副不咸不淡的模样,甚至还敢出言刺激:“殿下何必如此恼怒?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吗?行事之前本座便劝戒过您,可您没听过本座的话啊。”
不知是逃亡路上的时候,在大夏皇城,甚至刚入大夏京城的时候,事情就一步步脱离了自己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