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武来来回回确认了好几遍,确保没有防卫遗漏的地方,这才动身前去皇宫。
对于自己这位父皇,苏武是了解的,他关心皇家的颜面,但更关心蛮国今后的路。
将使臣留在大夏是一步险棋,但只要将所谓“道理”攥在自己手上,那便是他们的先机。
苏武没打算将自己的计划瞒着蛮国国君,毕竟做皇帝的,最忌讳的便是臣子欺瞒,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儿子。
若是只身一人,苏武怕是真的不好交差,但是他带着从林简那里得来的新的种子。
几年前,苏武便是凭借着粮食让蛮国起死回生,并在蛮国国君心里站稳脚跟。
如今再现新的物种,蛮国国君自然重视万分,这个时候苏武再将自己扣在萧瑾修上的“帽子”和今后的打算和盘托出,即便会遭来蛮国国君的怒斥,在权力这一方面,也不会动摇多少。
苏武敢肯定,对于天下之主这个位置,自己的父皇也是有想法的,只是一声小心谨慎,不敢迈出那一步而已。
既然父皇不敢迈,那自己便推着他往前走。
乱世之中,成王败寇往往只在瞬息之间,若他们不进,便只有旁人逼着他们让步的时候了。
情形与苏武料得差不多,当他说到自己已经将林简和胡姬安置在王府,并将那些使臣留在大夏的时候,蛮国国君直接抄起了手旁的镇纸,砸向苏武的额头:“混账!你为君之道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想着为民也就罢了,你连脸面都不要了吗?”
当初就是看出这小子对大夏皇后的态度不正常,蛮国国君才会想法子把神庙的祭司也塞进出使的队伍里。
他可倒好,不仅几次三番无视自己的命令,现在更是直接把人带了回来。大夏如今被匈奴牵制也就罢了,若是没有,要整个蛮国为他一个皇子的任性去和大夏打仗吗?
蛮国国君气得不轻,下手的力道便也没收着,苏武硬生生忍住了躲开的欲望,额头一痛,血便留了下来。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从小锦衣玉食的长大,何曾真的见过血?还是自己动手打出来的,蛮国国君瞬时间便心软了,指着苏武的鼻子却骂不出什么话。
苏武知道时机已到,当即重重对蛮国国君磕了个头,沉声道:“父皇,此番冒险,却是是儿臣冒进,只是父皇,喀陵一族日渐强盛,已有干政的迹象,若是放任下去,皇权旁落朝局混乱,蛮国可还有光复之日?再者,并非儿臣故意将臣子抛下,是大夏翻脸在先,派人夜袭驿站,造成死伤过半,大祭司也在场,您自可宣人过来细问。”
他和大祭司早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怕这个时候大祭司反水,再者,他早就在写给蛮国国君的信中陈明一切,不愁父皇不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果然,听着苏武的嘴硬,蛮国国君虽是生气,也没有之前那把气焰。
苏武继续道:“至于那大夏的皇后,是自己在会仙观游历的时候,跌落山崖失踪了,与我们蛮国没有半点干系,如今在王府的,只是神庙的祭司胡姬,儿臣与她一见如故,想推举她成为新的圣女,娶她为妃。”
蛮国神庙祭司的身份,自然能配得上正妃的位置,若是蛮国国君不肯,苏武也肯让步为侧妃,只要人在自己的府里,不愁没有操作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