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简心情不好,说出的话自然也带了刺:“不必了,软经散或是蒙汗药直接拿出来便是,都在你们的地界了,要灌什么东西,本宫还能反抗不成?”
这回胡姬的眼泪是真的直接落了下来,连连摇头道:“不是的娘娘,胡姬知道自己的没脸见你,可是您也不能与自己的身子置气啊!”
说着便将药碗送到嘴边,给自己灌了一大口,胡姬的脸都苦皱了大半,但还是固执地向林简证明:“这真的只是补药而已,里面什么都没有。”
林简却冷笑:“也是,蛮国皇宫守卫森严,本宫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逃不出去的,倒没必要在浪费上好的药材了。”
这么一说,也干脆利落的端起了药碗,将这补药一饮而尽。
“药也喝了,祭司大人便回去吧,本宫不过质子一枚,实在无须您来费心。”
胡姬这回是真的什么话也说不出了,眼看着林简头也不回地躺回床铺里,紧闭着眼一副谁也不想看见的样子,心里更是难过,只好默默收回药碗,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变成这样,可她没有办法,她是师父的弟子,是神庙的祭司,是蛮国的子民,蛮国的皇子给她下了命令,她又如何能违抗?
况且,若是殿下的计谋失败,自己可能真的再也见不到这般美好的人了。
都说殿下此举卑劣下作,可自己又何尝不是藏了私心?
说来可笑,她这般出身低微的人,竟然也能与站在蛮国最顶端的人,也有相同的地方。
接下来几日,胡姬照常在常宁宫守着,林简的生活起居都是胡姬在照看,即便是面对着冷嘲热讽,她最多也只是红了眼眶,从来没有反驳过林简半分。
毕竟是蛮国欠林简的,他们就该受着。
一连几天,大夏的追兵都没有查到林简的行迹,没有派人来与林简交接,这足以说明问题了。
林简自是不信萧瑾修放弃了自己,那便只有一个可能。
大夏被别的事情绊住了手脚,至少是与他国交战这般事宜。
萧瑾修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挑衅他国,安息正与大荒胶着也腾不出手,若是攻打蛮国,直接派人过来暗中交接便是,一番盘算下来,便只有匈奴了。
匈奴一直对大夏虎视眈眈,却一直没有发兵的由头,而今看来,进献的舞姬青锁死在大夏的皇宫之中,便显得疑点重重。
这日,胡姬照常给林简布置午膳。
林简的状态说不上坏,毕竟赌气绝食,才是最让她们头疼的事情。
可就是这般对外界有反应,却偏偏刻意冷落一个人,这才最让人难受,偏偏胡姬还在乎林简,怎么样也忽视不得。
原以为今天也是被冷眼相待的一天,不想在用完午膳之后,林简破天荒地开了口:“大夏与匈奴,正在开战对吗?”
胡姬心下惊喜,顾不上那么多,连林简的神情都没看清楚,便连连点头,直道:“有一阵子了,不过娘娘您放心,匈奴虽是凶悍,却没能在大夏边境讨到半点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