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简又开始做梦了,梦里那模糊的身影越发猖獗,已经开始直接舍弃引诱,一见了林简的人,便在裹在白雾里,意图直接将林简掳进深林之中。
若是在以前,林简怕是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只能挣扎着在最后一刻来临之前,想方设法地将这幻境打破。
只是这幻境总归是自己身子里的蛊虫在作祟,幻境打破蛊虫受创,自然会反噬到林简身上。
这几日头疼不减便是因着这个恶心的东西。
只是这蛊虫总归是有毒性的,在拔除之前死在自己身子里,林简怕是也要搭上一条性命,只好压着火气暂且容忍它的存在。
要说这头疼也不是没有缓解的法子,那便是放弃抵抗,与那幻境中的身影共沉沦。
事到如今,林简若是还没看出那影子是苏武再拙劣的模仿,那她就是傻子。
她恶心都来不及,又怎可能轻易让人近身?
几乎是只要自己陷入昏暗的时候,林简的意识便开始剧烈地反抗,竟是未等到浓雾凝聚起来,意识便脱离了出去。
几次下来,林简被折腾得面色憔悴,完全不成模样,而苏武也没好到哪里去。
白玉蛊的功效对双方而言都是同等的,即便苏武这边有大祭司给出的缓解疼痛的药材,但在一次次失败之下,也染上了焦躁易怒的毛病。
京城内还有一大堆难民要处理,北方那些刁农也聚集起来,成了防抗朝廷的叛军。
蛮国国君在早朝的时候,几乎要将整张桌案都掀了去,直接给苏武下了最后的通牒。
若是这件事情不能完美解决,他这个太子只怕是要做到头了。
此情此景,叫苏武怎能不急躁烦闷,再一次失败之后,苏武再也忍不了,直接将大祭司宣到了自己的跟前。
“俞央,你最好给本王解释清楚,这蛊虫到底是不是你胡诌出来谋求容华的东西!”
大祭司听到苏武的无能狂怒,几乎都要气笑了:“殿下若是不信本座,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寻到神庙头上?”
可笑当初将林简带出夏国的时候,还兴奋地许下赏赐,如今倒好,事情还未解决,便想着过河拆桥了?
林简有一句话说得在理,苏武就是个“无情无义”的暴君!
只是这话,大祭司怎么样也不能说出口,人是自己挑中的,费尽心里将人扶持到太子的位置,他已经亲手送出太多把柄到苏武手上。
且不说苏武倒台后,新君能不能容下他,就是苏武手上的东西,就已经够他再死八百回了。
大祭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里有太多苏武看不懂的晦涩的情绪,只是当里头的寒凉和埋怨直直地冲出来的时候,苏武终于是清醒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