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官员他不说全部认识,可重要的也是记得牢固的,这个杜大人又是谁?
刘公公面上也浮现了尴尬,轻声提醒道:“杜怀仁杜大人,边洲刺史,他的府邸如今正被征做您临时的行宫。”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待的地方,还是人家杜大人的屋子。
说到这个份上,萧瑾修也反应了过来:“即是说,白日里擅闯朕的寝室的女子,是这位杜大人家的千金?”
也只有对自己布局了如指掌的人,才能绕过各个巡逻节点,顺利地溜进去。
萧瑾修的神情冷得几乎可以将人冻住,刘公公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回话,萧瑾修已经开始发难了,直直摔了手上的瓷碗,厉声道:“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刘公公在心里小声附和着:“可不是吗?”
仗着这边城山高路远,活生生将自己活成这块地界的土皇帝,萧瑾修刚带人过来的时候,那些小子对这刺史的称谓甚至是“城主”,这可真是不所谓,萧瑾修没有当场发作,已经是顾全大局了。
可惜,总有人将圣上的宽容忍让当纵容,这富丽堂皇的“城主府”萧瑾修还没清算,他的女儿便做出这等下作的事情,简直不将皇权放在眼里。
萧瑾修按下自己胸膛的起伏,冷声道:“他现在人在哪里?”
刘公公赶忙道:“就在外头跪着呢,刚来的身后差人通报了您一声,说是忙着国事,他也不敢起,便一直在外头跪着。”
既如此,那不如一直跪着,等反思清楚了自己的荒唐在哪里,再让人起来。
萧瑾修道:“可曾有说过什么?”
杜大人的性命此刻可捏在了自己手上,若是能真诚些,萧瑾修怕是还有给他将功赎罪的机会。
可惜,是个眼界短浅的。
刘公公遗憾道:“只说他女儿是受人蒙蔽,还望陛下看在她年岁轻的份上,饶她一命。”
事实上,那杜大人的原话更加离谱,直嚷嚷说自家女儿的清白已毁,可今后的日子还要过,甚至还想让陛下将人直接收了去,或是替这无廉耻的女儿赐个婚,好叫她在未来婆家能有一个立足的地方。
刘公公乍一听的时候,险些直接气晕过去,这杜怀仁嫌命长,何苦拉上他?传话的、直面皇帝怒火的可是他这把老骨头,若是圣上一气之下,将自己也承办了,该如何是好?
只可惜,便算刘公公帮着润色了一番,那杜怀仁也是戳中了萧瑾修的雷点,刘公公话还没说完呢,萧瑾修便摆手了:“让他也不用跪了,叫徐奇文带朕的口谕过去,将刺史府封了,人都扣进大牢,待事情结束之后,一并清算。”
一开始不动手,只是想着现在是用人的时候,也不宜在战时进行太大的调整,如今看来,还是早处理了好,省的留着不长眼膈应人。
然而,还未等刘公公领命出去,便有将领一路风驰电掣地带着战报闯进来,脸上面试喜色:“报——启禀陛下!蛮国那边传来消息,蛮国太子决心整治北境,惹来当地豪绅不满,如今蛮国北境已经彻底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