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武看起来对此也是心存感激的,移了移身子让蛮国国君看到自己诚恳的眼神道:“这还不是父皇宠爱,才能让儿子有此殊荣吗?”
蛮国国君听得顺心,笑道:“也就是你,整天花言巧语,惯会哄朕开心。”
苏武见父皇已经全然放下防备,即刻趁胜追击道:“儿子所言句句属实,哪能是花言巧语?难道父皇的爱重,儿臣能如那安息的白眼狼一般,视而不见吗?”
说完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言似的,面上露出了悻悻的神情,张了张嘴想要说告罪的话。
蛮国国君直接打断了他,神情没有之前的轻松,反倒透出几分凝重:“你方才说安息的白眼狼,是怎么回事?”
此前蛮国与安息没有往来,蛮国国君自然不会去关注安息皇室的事情,也就知道一个安息小皇子,钟情行商,曾途径过邻国。
而今安息即将派使臣来蛮国,又撞上神庙预测的大凶,蛮国国君如何不会多想?
苏武要的便是这份关注,见鱼已经上钩了,当即做出一股犹豫的姿态,生怕污了蛮国国君的耳朵似的。
后来还是觉得这件事情太大,不能瞒着父皇,才小声道:“父皇也知道,儿臣一月前在大夏遇上过安息的使臣。”
“是,可是这使臣身份有何不妥?”
“哪有什么不妥啊。”苏武夸张地叹了口气,这才道,“那使臣不是旁人,正是安息的大皇子!”
这个蛮国国君倒是有所耳闻,安息也就两个皇子得皇帝看重,小的那个无心皇位,在父兄的帮衬下,行商至各国,而大皇子与苏武一样,倒是生来便冲着储君的规格培养的。
苏武面上露出了惋惜的神色:“世人皆道安息两位皇子兄弟情深,而大皇子更是掏心掏肺的对小皇子好,可在大夏的时候,那大皇子却是被人刺杀,竟是中了西域五毒之首。”
说道西域的毒,蛮国国君的神色便有些变化了,他有些能猜到后续的事情,不免有些唏嘘。
苏武继续道:“您也知道,大夏那位皇帝,说好听些是个谨慎的,说难听点便是畏缩懦弱,根本不敢得罪安息,便想法子吊着安息大皇子的命,让人倾力救治,只是西域五毒,哪是那么容易解的?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知道咱们使团里有大夫通晓医术,便直接将事情捅到了大皇子面前,还添油加醋说我等会解百毒。”
大祭司会毒蛊这件事情,还不能让蛮国国君知道,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苏武便偷梁换柱了一番。
“兹事体大,稍有不慎便会牵连蛮国,儿臣也不敢怠慢,便叫胡姬同那些会医术的臣子与大夏的太医一起,想法子将人救了再说。也是因为能接触到那大皇子,儿臣才能知晓里面的内幕。”
“那刺杀安息大皇子的刺客不是别人派的,正是安息的小皇子!这白眼狼野心极大,竟是不顾父兄的恩宠,要将杀父弑兄登位!”
苏武的神情里的惶恐和厌恶太过明显,且这件事情,基本上都是事实,也不惧蛮国国君派人去查探,是以光看苏武的神情,便足矣叫人相信了。
苏武压低了声音道:“过于因这事情实在太过腌臜,也不想父皇担忧,便没细说,只是这安息要来使臣了,儿臣始终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