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情感向来是玄妙的东西,它可以让一个人死心塌地到忠诚的地步,也能让人为之疯魔。
大祭司对苏武无疑是忠诚的,可这份畸形的忠诚,却成了苏武避之不及的东西,宁愿将它锁在阴暗的角落里,也不愿多看上一眼。
如若是一个一味付出,不求任何回报的软弱女子,遇上这样的情况,或许只会蜷缩起来嘤嘤哭泣。
可大祭司不是。
她在苏武兴起要控制她的想法之前,便迅速成长了起来,她手头有自己的力量和筹码,对苏武的行事,自然也沾染上了疯狂。
听了林简的话之后,即便大祭司知道这是对自己和苏武的挑拨,她的内心还是不可抑制的升起了怨恨与不甘。
明明苏武的命都是自己救的,明明自己为他做了那么多的事情。
好的时候自己是东宫的座上宾,稍微不如意,便可称为苏武亲自关押起来的阶下囚。
凭什么!
大祭司只觉得自己的心脏,正在被钝锈的铁锯一寸寸的磋磨,近乎被撕裂的疼痛,让自己的手抖开始止不住的颤抖。
她高傲的昂起头,不让林简看到自己的脆弱,可即便如此,还是能感受到她对林简的羡慕。
羡慕林简以身喂养之后,能得一个与自己情深义重的爱人,羡慕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能得到苏武的青睐。
大祭司在心里告诉自己,林简再怎么样,也是自己的敌人,不管说什么都不能相信,但还是忍不住怒目而视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林简低笑了一声,一副十足耐心的模样,点了点大祭司的额头道:“不是说了吗?本宫同情你,想要帮你罢了。”
相信林简会帮自己,还不如相信母猪会上树,对于她的话,大祭司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轻蔑道:“就你?”
林简也不恼,只道:“试试不就只道了,总比你现在连苏武人都见不到好太多了。”
苏武忌惮大祭司的蛊毒,可是连亲自规劝大祭司都不敢做。
可惜了,林简想要的就是让身上的白玉蛊转移到大祭司那去,让他们两个狗咬狗。
大祭司似是被林简说动了,眼中异彩连连,应当是在盘算林简的话的可信度。
如果说林简帮自己是想逃离蛮国,脱开被控制的处境,这倒是能理解,可她有什么底气说出帮自己的话?
林简现在的处境比泥菩萨过江好不了多少,就算有胡姬在身边又怎么样,他们还能对抗整个皇宫的守卫力量不成?
连自己都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情,林简怎么能做到?大祭司又怎么可能会相信?
能有态度的松动,对林简来说,便已经是胜利了。
她没给大祭司多犹豫的时间,直接道:“本宫有什么本事,你或许会说看不出来。只是你也看到了,本宫所处的话,可从来没有成虚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