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按捺住脾气,抬头跟沈月歌说话转移她的注意力,“脚底神经敏感,拆线的时候是会疼,我记得你是麻药耐性体质,而且再打麻药对身体也不好,稍微忍着点。”
月歌老脸一红,低声道,“没事。”
医生挑出一根线,温声道,“这么长的口子,怎么伤的?”
说着还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乔聿北,后者气歪了嘴。
这老庸医,什么意思,怀疑是他弄伤的吗?!
“游泳时候不小心踩在池底划伤的。”
沈月歌自然也听出了医生的言外之意,顿时更不自在了,找了个借口就搪塞了过去,满心的尴尬,竟一时也顾不上疼了。
拆完线,乔聿北又烦着医生开了些加速伤口愈合的药膏,医生招不住这家伙的一身匪气,写了药方送神一样将他俩请走了。
沈月歌要面子,是非常要面子的那种,今天碰上上回给她看病的医生,让她非常恼火,本来她都已经烂在心里的事儿,被重新勾起记忆,能不恼火吗?
她现在跟乔聿北在一起是一回事,不代表她对之前这小王八蛋对她干的事儿毫无芥蒂,那场xing爱,除了身体上的蚀骨销魂,给她心灵上带来的冲击也是相当大的,违背意愿,如同强jian,她其实并不愿意回想起那一晚,那种尊严被践踏在脚下的感觉,并不好受。
她没那么矫情,在一起了还要提这种不开心的旧事,但是突然被一个外人勾起这段回忆,心里总归是不舒服的。
她良好的教养自然不能冲着医生发火,于是满心的炮火就对准了旁边这个小王八蛋。
乔聿北取药回来,就见沈月歌歪着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小狼狗心里跳了两下,压下这种奇怪的感觉,问,“怎么了?”
“医院都来了,不如你也去查一下吧。”
乔聿北皱起眉,“我好好的,查什么查。”
月歌笑了下,视线从他脸上渐渐下滑,落到了他的裆部,“你昨晚自己的说的呀,你病了。”
乔聿北茫然的怔了怔,下一秒,脸色变得铁青。
我病了……我病了……我病了……
三个字魔音绕耳一样在脑海中炸开了,昨晚醉酒被掩埋的记忆,突然从某个角落蹦了出来,被无限放大,乔聿北的脸从铁青变成了猪肝色,最后咬牙切齿道,“我他妈没病!”
月歌无所谓的耸耸肩,“哦”了一声,起身接过乔聿北手里的药袋,朝外走去。
乔聿北脸色黢黑,哪个男人能接受自己早xie,不管是不是醉酒,正事儿还没开始,就先缴械是事实,而沈月歌是亲眼见证了这个事实,他百口莫辩,而沈月歌这种漫不经心,又透着调侃的态度,更是深深刺激了他男性的自尊心。
直到上车,脸色都没好起来,沈月歌却是满身顺畅。
不能怪她小心眼儿,她在乔聿北身上翻了那个大的跟头,总得让她找回点面子,她一点没发现,自己在乔聿北身上越来越回归自己的本性。
至于小狼狗,吃饭的时候,月歌偷偷告诉他,自己从F市回来,给他捎了糯米鸡,这家伙就拉不下脸跟她生气了。
乔聿北脾气坏不假,可人也是真的是好哄,他不记仇,只要他一点甜头,他能撒一整天欢,跟他在一起,月歌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跟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