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走。”为首的男人做了一个手势,随后她就被粗麻绳子捆住,一个翻身被人扛在肩头。
闻初虽然没剧烈挣扎,却惊吓极了。她逼着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分析。这些人不算来势汹汹,看着像是有意避开南息怀,逮住她也不是马上杀了,而是控制住,看样子不是要她的命。
那他们只是奉命办事,未必知晓她的身份?
这样思忖着,她压低了嗓音,沉声道:“你们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难得摆着架子说话,闻初还有点不适应,云洛那两个嫡公主娇蛮跋扈得很,哪里会这么冷气沉沉地说话。此时此刻,她脑子里都是南息怀木着一张俊脸拒她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你们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她的声音更冷了,不自觉加了几分威严在里面。
为首的黑衣人冷笑一声,“羲和公主,我劝你别费口舌,主子要见你,你老实些,还能少受些苦。”
闻初心里一惊。
清楚知道她的名号,那几乎可以锁定是华昀皇室之人了。眼下没别的办法,她手无缚鸡之力,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亦或,留下标记给南息怀。
该如何去做?黑衣人们约摸着是为了避南息怀,一路上轻功不停,点树而跃,速度极快。她神思一动,路过一棵大树时猝不及防一伸展,像是借力挣扎要逃。
扛着她的黑衣人稳住身子,往反方向狠狠一拽。
“公主,你若是聪明人,就乖乖跟我们走。”
首领停住脚步,落在地面,眯起眼睛警告道。
闻初把方才不断挣扎枝干刮开的衣服布条握紧手里,为了掩人耳目,她还是演成一副呆蠢样子,一路上大吵大闹,剧烈挣脱,手却背在身后将揉成布团的衣料轻轻一掷。
月光渐显,透过树梢,映得地面清冷无垠,也映得闻初心中一片凉意。
这种做法不能太频繁,她心中焦灼打鼓。南息怀能不能行啊?这都这么久了,她穿个衣服能穿这么久的吗?
手腕一紧,她猛地抬眸,首领冷冷一笑,“公主还是收收心思吧。”话音一落,她的后颈被人狠狠一敲,顿时传来一阵痛感和麻意,不省人事。
南息怀传了讯后,在河边清洗火堆沾上的污渍。回去路上,只觉风中隐有不同寻常的动静。
他脚步放缓,运行内力屏了气息,正见远处闻初被黑衣人团团围住,那边的对话他也听得清清楚楚,心中自有计较。
那伙黑衣人势力不明,身手不明,他孤身一人不好贸然出手,也察觉到了他们没有迫切的杀意,于是便隐忍下来,一路跟随,留了标记。
黑衣人一行虽然训练有素,但到底也需有个喘息的时间。
“休息一刻钟,我们最好尽快将这女人送过去。”首领下令。
黑衣人们停下来,静默地各自去喝水休憩。
十一是其中排行最末的暗卫,入行最晚,身手最不利索。按照惯例,他需得在众人休憩时去打水或者放风。
树林外围就是潺潺流水,他也乐得清静,一个人向河边走去。他自然未注意到自己被人跟了一路。
将将看到河面的波光,那柔和的月光简直洗涤了他一身的杀孽,心情正放松着。
脖间一紧,他被人用短匕首利落地挟住。
“别动。”
他尝试挣扎,脖间立刻被划出一道刺痛的血痕。
“夜行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