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去钱府,大少爷不是被带去相看了吗?秀潭也跟着去了,大少爷没带丫鬟,钱氏就把秀潭留给大少爷伺候,结果这个大少爷,居然,居然……”
“居然轻薄人家秀潭好好的姑娘!说什么,他现在马上要成婚了,也好抬两个妾室,秀潭只要跟他好了,不用做几天的通房丫鬟,马上就能抬妾!”
赵馨蕊眉毛一皱,赵文祥是个不安分的,她上辈子就知道。
没想到居然把主意打到了自己母亲身边的丫鬟身上……赵馨蕊只能说,不愧是赵禄腾亲生的。
“然后呢?”赵馨蕊追问道。
白术皱着眉说道:“秀潭虽然入府为婢,但也是清白人家的丫头,怎么愿意给人做通房丫鬟?自然是拒绝了,结果大少爷说她装,上下其手轻薄了一顿,秀潭是逃出来的,在廊下蹲了一夜!”
赵馨蕊抿了抿唇,面色也隐隐带着怒气,赵文祥这么干,不是在强迫人吗?
“秀潭怕影响钱氏心情,在钱家没敢说,回了赵府到钱氏院里才敢说的,结果钱氏居然骂她是个狐媚子,说,说……”
“说什么?”
白术小心翼翼地看了自家小姐一眼:“说,说秀潭和小姐一样……”
白术不用再继续说,赵馨蕊能想象到钱氏说的话有多么不堪入耳。
赵馨蕊的指尖敲了敲桌子。
“所以秀潭才委屈地大晚上偷偷跑到外面哭,看着太可怜了……”白术无不同情地说道,转而问道:“小姐,我们要不要告诉老爷?”
赵馨蕊冷笑一声。
“告诉我爹?你想让秀潭直接进赵文祥屋里当通房丫鬟?”
赵馨蕊生气了。
白术极快地意识到了这一点,低下头。
她刚才也是忘了,这府里老爷也是一样的,把主意打到了小姐身边的白微身上。
“那,那怎么办啊……秀潭也是可怜……”白术有些迷茫地说道,赵馨蕊抿了抿唇,飞快定下主意。
“这件事,你暂时不要同府里其他人讲,更不要在钱氏和赵文祥面前暴露什么,你下次见秀潭,让她找个机会,悄悄过来一趟。”
赵馨蕊冷静地分析道:“赵文祥不管怎么说,是咱们赵府的嫡子,就算讨要主母身边的丫鬟,凭着钱氏对他的溺爱,也会把秀潭送给他,我爹肯定也是一样的,说白了赵府的一个丫鬟,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与其让这个丫鬟闹大了,更不如偷偷塞进自己儿子屋里,生米煮成熟饭。”
白术倒吸一口冷气,点了点头:“还好,我之前觉得事关重大,让她先不要声张。”
赵馨蕊点了点头。
烛火中,赵馨蕊杏眸微眯。
她之前还发愁,经过之前深夜贼人那遭,青琴暴露,另一个丫鬟也必定不会得用,钱氏屋子里没有可用的人。
也发愁一时半会抓不到赵文祥太大的把柄。
赵馨蕊没想到,她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赵文祥和钱氏,居然亲手把把柄递过来了。
她岂有不接的道理。
赵馨蕊用一把烛剪的尖端拨弄着烛火,烛火跳动,映入她黑不见底的双眸。
次日,就是初四,初一初二府里按照往年停了浣洗,从昨天开始,各个院子都陆陆续续往浣衣坊送衣服。
白术去了浣衣坊,想试试运气能不能碰到秀潭,却碰到了青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