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种思虑一过,常婆婆笑道:“哪有的事,府里的孩子,在老夫人眼里都是一视同仁的。”
“只是这三小姐长得太快,去年的衣服今年就捉襟见肘了,老夫人无意看到。”
“从前年纪小,咱们赵府不是什么奢侈浪费的人家,也就那么过去了,可今年三小姐年纪大了,也该出去见人,穿那旧衣,总归是不好看的。”
常婆婆这么说,钱氏本来以为最近是赵馨蕊做了什么事得了老夫人青眼,不过这边常婆婆说只是无意看到,安插在赵馨蕊院里的眼线那边又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钱氏也就打消了自己的疑虑。
“都是我这当母亲的不称职,居然没有发现,唉,也是三丫头这孩子,可能因为她生母的事对我还心怀芥蒂吧,和我怎么也不亲近。”
钱夫人的自责极度虚情假意,常婆婆看在眼里,不屑在心里。
但常婆婆并没有表露,只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宽慰钱夫人。
事情办好,常婆婆回到院子。
而此刻的赵馨蕊,对这边发生的一切并不知情,正在赵文瑞院子里辅导功课。
赵文瑞捉着毛笔,唉声叹气:“姐,我这病还没好呢,你怎么比我夫子还严厉?”
赵馨蕊难得享受着和赵文瑞在一起的时光,捏了捏赵文瑞的鼻子。
“你这小子,平日里夫子教学就知道撒泼耍赖,那七岁小童都能背的三字经,你今年都十一了,读下来还是磕磕绊绊的。”
“快,今日不把这页默写下来,晚饭你就不要吃了!”
“姐——”赵文瑞拉长了声音撒娇,白术和赵文瑞的贴身小厮墨仁皆是捂嘴偷笑起来。
一院子的人,都当着这是最平凡普通不过的温馨时光,只有赵馨蕊知道,这是毕生难求,是失而复得。
晚上,到了就寝的时候,白术给赵馨蕊铺好了床,一边感叹道:“小姐这一天,可真是够忙的。”
赵馨蕊道:“这算得上什么,以后若和钱氏对上,那事情才是多的。”
白术沉默,不再言语。
小姐在府中,前有恶仆欺主背叛,后有嫡母虎视眈眈,偏小姐还是个没有生母庇护的,在府里的日子举步维艰。
她一定要效忠小姐才是。
赵馨蕊打了个哈欠,上了床:“白术你也早些歇下吧,明日我们出府,置办些东西。”
“置办东西?小姐,我们哪来的银钱啊?”白术一愣,问道。
赵馨蕊指了指自己的妆奁:“过去攒的那些银钱,用了便是。”
“小姐……”白术想要阻拦,府里这些年都在克扣小姐的份例,小姐硬生生从牙缝里攒了一些银钱,才能勉强度日,以备有需之时。
赵馨蕊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莫要畏手畏脚的,白术,跟着你小姐我,你就知道,什么叫钱能生钱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赵馨蕊吃完早饭,就和老夫人请示,说今日想要出门置办些东西,过午后就回来。
老夫人点了头,说这么大个丫头,也该有些私房钱,又叫常婆婆给她拿了锭银子,调了两个侍卫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