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月城里流行一种名为玉肌膏的妆品。”
白术眉头一跳,然后重新不动声色。
经过赵馨蕊的有心培养,白术现在怎么说也是出过府谈过正事,算是有见识的丫鬟了,因此,虽然知道赵馨蕊动的手脚,但依旧能做到不动声色。
“这玉肌膏十分流行,供不应求,一个月只发售十五盒,且价格昂贵,奴才也是想尽办法……”
“什么劳什子玉肌膏!”钱氏听着,居然动了粗,一巴掌把那玉肌膏挥到地上:“你是从哪弄来的?”
那采买浑身一抖,不知道主母为何突然间如此勃然大怒,赶忙跪下:“回夫人的话,是在城里的弘医堂,之前买到的人将这玉肌膏夸得神乎其乎,奴才听了,就想买来最后一盒来孝敬夫人,不知……奴才犯了什么错?”
好一个限量发售,好一个价格昂贵!
钱氏咬牙切齿,定是那采买奴才在吹牛!
赵馨蕊那丫头穷的响叮当,哪里弄来两盒声称价格昂贵玉肌膏?!
“这种不知道哪来的腌臜东西,你也敢拿来孝敬我?!”
“我的芙儿,就是用了这玉肌膏,现在皮肤都伤了!”
白术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在一旁学习钱氏管家之法的赵馨芙,才发现赵馨芙的脸色的确擦了一层厚厚的粉,面色倒还是白皙,只是不知道真正如何。
小姐的计谋生效了!白术想到。
赵馨芙当面被母亲点出自己容貌有损,十分难受,又不敢当堂发作,别别扭扭的,似乎是要哭了。
钱氏把目光投向白术,问道:“白术,你们院里可是有这玉肌膏?”
“是。”白术赶紧低下头,生怕被钱氏看出自己神色有异,答道:“前几日我们小姐出府逛街,老夫人赏了一锭银子的体己钱,我们小姐听说弘医堂新出了一种名为玉肌膏的肌肤膏,在找人试用,正好我们小姐那几日脸上生了些痘斑,小姐好奇,就买了两盒回来。”
“只是前日……”白术四处瞟着,似乎很是害怕:“不知为何,丢……”
“住口!”钱氏气的咬牙切齿,赶紧打断白术的话,生怕让人知道是赵馨蕊前脚丢了玉肌膏,赵馨芙后脚就用上了。
不过白术的说辞倒是合情合理,只是为何这几日偶尔和赵馨蕊碰面,赵馨蕊都素面光洁,没有一点异样?
难不成是赵馨蕊故意在那药膏里添了什么让芙儿过敏的东西?
不,不可能的,自己拿到玉肌膏的时候,玉肌膏上的小封条都没被拆过,赵馨蕊根本动不了手脚,况且赵馨蕊那丫头也不会知道,白芷会偷了她的玉肌膏献给芙儿。
拿给芙儿用之前,府医也查看过,说没有什么致敏物。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钱氏一下子怎么也想不明白,除了刚才迁怒于采办发了一番火,自己现在头脑乱成一团,太阳穴突突的跳。
而就在此刻,两个人影走了进来。
为首的来人乌黑的墨发挽着少女发髻,眉目如画,眼如秋水,面孔白皙,隐见日后的风华万千,穿着一件水绿色的翠竹花纹褙子,里头搭着嫩黄的抹胸式中衣,下头一条青莲色褶边长裙,裙角露出一对素色的绣花鞋。
正是白术的主子,三小姐赵馨蕊,还有随行的白芷。
“母亲这屋真是好生热闹,到了发月例的日子,这么多人呢。”
这三小姐,也太会挑时候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