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
白芷就此退下,白术刚才见她进来,已经收拾好了桌上的玉肌膏。
白术无不担忧地开口:“小姐,你真放心让白芷做这件事?”
赵馨蕊抬眸看了她一眼:“那玉肌膏本身就是没问题的,无论府医怎么鉴定,就算拿到了宫里太医那,也是毫无问题。”
“川芎与狼毒也没有问题,它们本身是内服是药性相克,外敷相克,那就和我无关了。”
“毕竟这药膏不是出于我手。”赵馨蕊勾唇一笑,白术心惊,的确,现在除了她们二人,就连白芷也不知道,这药膏是她们二人制造的。
“只是我的母亲钱氏从街上买了玉肌膏,并不知道这玉肌膏这味可有可无的川芎,与狼毒药性相克。”
“难不成她会承认,堂堂当家主母竟然差使下人,从庶女手里偷拿药膏?”
“原来小姐是有这种考虑。”白术点了点头,心里无不惋惜着十年同僚的背叛。
赵馨蕊似乎看出她的惋惜,知道白术在一时间,虽然完全向着自己,但并不是不为白芷而难过的。
“你也莫要多想。”赵馨蕊淡淡道:“我在府里式微,你们跟着我受了许多委屈,你能留下,忠心耿耿地待我,才是令我惊讶的。”
“不过话虽如此,但白芷做错了事,一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白术沉默着点头。
次日,白术按照赵馨蕊的吩咐,混进了府里的采买队伍,乔装出府。
白术跟着府里的采买队伍,说自己是三小姐院里的下人,三小姐近几日嗓子不大舒服,去药房抓些药来,说着,塞给领队一块碎银。
府里的采买队伍,虽是为府采买,但是几乎每院都会有主子想要借此带一些公共份例上没有的东西来,不如小少爷想吃外面的糖糕、三姨娘想买洪凤楼的胭脂、二小姐想裁块布庄的布匹……等等。
府内采买一般都会在采买日拿到一份清单,但偶尔也有人想越过采买,亲手替主子或者个人采办东西的。
采买队长通常是收了好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这次也是一样,采买队长收了白术的好处,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告诉白术等下在哪里集合,就放任白术自己离开了。
白术循着记忆,找到了弘医堂。
小姐说,弘医堂虽然不是最适合寄卖玉肌膏的地方,但暂时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法子。
白术进门,就看到那日和小姐密谈的大夫,白术依稀记得,那位大夫姓朱。
“朱大夫。”今日不知为何,没什么人在这排队,朱大夫正在打盹,听白术叫他,打了个激灵。
“嗯?嗯?”朱大夫一抬头,赫然发现眼前的青年虽然一身男装,下巴上还泛着淡淡的青涩,但观其身量骨架,一看就是个女人。
再看下去,愈发眼熟。
这不是盲女身边的那个丫鬟吗?
朱大夫捻了捻胡须,想必这次出门,这丫头是有什么不方便的。
“这位……呃,公子,再临弘医堂,可是有什么事情忘记嘱咐?”
白术点点头:“请朱大夫带我到后院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