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拦住了哭哭啼啼的女儿,以往觉得这个女儿聪颖懂事,还颇有计算。
现在可倒好,出了一点小事,就哭哭啼啼的话都说不清楚,本来是想来老夫人这告状,顺便求个垂怜的,哪知却是惹怒了老夫人!
钱氏乖顺的低头:“母亲,这女儿家最看重的便是脸了,芙儿也是一时情急,连礼数都忘了。”
老夫人听着钱氏说话还算中听,紧皱的眉毛舒展:“那芙儿的脸坏了,不找府医,来我这做什么?”
“自然是求母亲主持公道!”钱氏一下子跪了下来,眼中也冒出泪水来。
只是她现在穿着素衣,姿态柔弱,声音也软,眼含泪珠不似赵馨芙那样惹人厌烦,反倒让人觉得可怜。
不等老夫人问话,钱氏便把白芷推了出去。
毕竟现在女儿的脸都坏了,钱氏现在已经笃定是那盒玉肌膏有问题,如果不能加以利用,岂不是白白吃亏。
一个眼线折了,还有的是人可以利用,有的是人可以塞进去。
“母亲,前段时间三丫头出府,带回了一种名为玉肌膏的护肤膏,儿媳本来是不知情的,可一天深夜,三丫头院里的一等丫鬟白芷突然来我屋里,说是三丫头新得了一样护肤膏,记着她大姐皮肤生痘,说那玉肌膏有祛痘的功效,要献给芙儿。”
钱氏说着,抹了一把眼泪:“本来,儿媳是信不过这种市井玩意的,但也不好辜负三丫头的一份心意,便让青琴收着,回头给芙儿,让她记着三妹妹的一个好。”
“青琴,你可知道这事?”
钱氏扭头问青琴,青琴点了点头:“是有这事的,是我亲手从白芷手里接过,第二天给三小姐的。”
其实是赵馨芙知道这事后,自己去取的,钱氏只让府医鉴定过,后来才说不让赵馨芙涂了。
可青琴跟了钱氏多年,默契十足,不需要提前对什么口风,就能圆上钱氏的话。
赵馨蕊哭着接腔道:“是了,三妹妹还不断在我面前提起那玉肌膏有多好多好,就是想让我用上一用,可谁能想到……”
“所以呢?”老夫人拧着眉,不知道钱氏和赵馨芙的话是什么意思。
“母亲,儿媳不敢妄自揣测庶女,毕竟儿媳虽然视如己出,但那三丫头跟儿媳之间始终有着隔阂,儿媳想让老夫人查一查,这玉肌膏是否……”
钱氏的话,直指赵馨蕊的玉肌膏有问题!是赵馨蕊有心要害芙儿,而芙儿天真,进了圈套!
哪知,钱氏的算盘只打了一半,自己话还没说完,老夫人就勃然大怒。
“住口!”
“三丫头今年才几岁,哪有那么深的城府!还拿药膏害人,钱氏,你真是想得出啊!”
老夫人摔了一个茶盏,怒道:“那玉肌膏,是三丫头好心好意,她穿的衣服都露肘了,我给她些私房钱让她出府给自己添些东西,结果三丫头一片好心,买了东西回来给我这个老太太和芙儿,一人带了一份!”
“我那份赏给了常婆子,为何常婆子涂了没事,三丫头涂了没事,大丫头涂了脸上生烂疮,就要怪三丫头?!”
老夫人这怒气发的,并不是毫无理由。
曾经老太爷在的时候,老夫人作为当家主母,虽然掌家,避不开那些后宅争斗,自己也主动出过手,但最是不喜底下的姨娘和庶子女勾心斗角,互相栽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