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进门就先看了一眼赵馨蕊,见她脸上血痕被泪水冲刷的模糊,虽然看不清仔细,但估摸着,她的目的达到了。
钱氏面上没有表现,找了个座位坐下,问道:“老爷,这深更半夜的,把我和娘都找来,是有什么事?”
赵禄腾沉着脸色,道:“钱氏,你是怎么管的家,怎么安排府里侍卫巡逻把守,怎么让贼人闯进蕊儿屋子里行凶伤害蕊儿!”
钱氏惊讶地啊了一声,然后声音哀切:“我倒不知道发生这样的事,蕊儿怎么样了?”
赵馨蕊泪盈于睫,脸色的两道血痕并不掩盖其美貌,明显刚从险境逃脱,看上去更惹人怜惜。
“母亲,女儿没事,只是被这贼人划伤了脸,害怕得很。”
钱氏点了点头:“没事便好。”说罢,钱氏顿了顿,看向赵禄腾:“只是,老爷,虽然近日芙儿出了那档子事,我的确有些无心管家,但府里向来是有规矩的,守卫森严,若无人内应,怎会……”
钱氏欲言又止,看向赵馨蕊。
这话可以说是有内应接应贼人,可平白无故的,为什么会有人接应贼人行刺赵馨蕊?当然,也可以说是赵馨蕊准人放进来的。
别有用意。
老夫人没有回应,只皱了皱眉:“来人,把这贼人弄醒。”
常婆子应了一声,倒了杯冷茶,直接泼在贼人脸上。
地上那个贼人哎呦两声,醒了过来,他只记得自己被人接应,悄悄潜入目标院子里,然后……
然后自己就被打晕了。
现在脑后还传来阵阵痛意。
赵禄腾走上去,怒气冲冲的踢了一脚:“你是什么人,深更半夜潜入我赵府女儿家院子,是为何意?”
那贼人眨了眨眼睛,一下子翻身起来。
他姓宋,是街口宋屠夫的儿子,附近街巷出了名的懒汉。
前几日,有人找到他,自称是赵府夫人的人,给了他一锭银子,让他去办一件事。
无非就是替府主夫人办一件事,深夜闯入富贵家小姐的屋子,划伤小姐的脸,还给了他一方帕子,说如果事发,他就说是那小姐的情郎,咬死不认有人指使,只说是自己和小姐约好,结果进了屋子被人发现,那小姐翻脸了。
姓宋的一合计,还有这种好事,拿了钱办事,趁机沾些便宜更甚者污了富贵人家小姐的清白,抱得美人归也不是不可能的,当即满口答应。
如今事发,姓宋的转了转眼珠。
“回大人。”姓宋的跪在地上:“小的姓宋,叫宋耀祖,是街口宋屠夫的儿子。”
“没问你这个!”赵禄腾又踢了宋耀祖一脚,宋耀祖哎呦一声,赵禄腾继续喝道:“我问你,深夜潜入我们赵府女儿家院子行刺,是谁指使!”
说宋耀祖一点不怕,那是断然不可能的,他只是一个街头混子,好吃懒做,因为父亲是屠户凶神恶煞的,街里邻居都不愿意得罪他,但面对富贵人家有权势的老爷,他难免心慌。
可宋耀祖已然看到青琴。
他记得,就是那个丫头找到的他,眼下那个丫头陪在一个富贵妇人身边,想必富贵妇人就是主谋了。
背后主使在这,宋耀祖安心许多。
“无,无人指使……老爷,是蕊儿小姐让我来深夜与她私会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