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馨蕊从赵馨芙屋子里回来,坐在梨花木书案前,整理起近日来整理的药方来。
这件事白芍一直在给赵馨蕊打下手。
白芍的医术不如赵馨蕊,但一路走的是稳打稳扎的路线,医术可以和宫中御医媲美。
上辈子赵馨蕊的医术,是跟着先生云游行医,一点点积累出来的实践经验,白芍的医术知识储备则是来自书本,有时也能给赵馨蕊提供一些参考。
赵馨蕊整理完药方,问白术道:“之前御赐的银两加上玉肌膏的收入,是多少?”
白术低着头,答道:“小姐,前几日刚点完咱们院里的私库,皇帝御赐的百两黄金从未动过,平日吃穿用度,府里加上的月例不克不扣也能刚好维持,玉肌膏的收入到现在,也攒了十四两。”
赵馨蕊点了点头。
前段日子她改过玉肌膏的药方,制作了一批低品玉肌膏,效果稍次于之前那批定下限量出售的玉肌膏,但是价格低廉,品质也高于许多同等价位的肌肤膏,一时在京城百姓家极为风靡,虽然并不限量,但常常出现供不应求的情况。
之前白术和白芍每日都会抽出一些时间赶制玉肌膏,朱大夫曾经提议,既然低品玉肌膏并不限量,不如招买人手,扩大生产,分流给一些想要分一杯羹的小商铺。
当时赵馨蕊因为忙着进宫还有应对钱氏等一系列的事情,根本无暇顾及,如今事情告一段落,赵馨蕊也开始做打算。
一开始售卖玉肌膏,只是因为她实在是囊中羞涩,想要增添一笔收入。
如今,她虽然有了皇帝百两黄金的赏赐,但日后想要对上六皇子,还是远远不够的。
赵馨蕊见售卖药膏的确盈利丰厚,数月单纯盈利便十几银两,已经是京城周边县城普通人家几年的吃穿用度,便重新把心思打了上去。
赵馨蕊开口道:“白术,白芍,你们在府外有没有可信可用的人,我打算扩大药膏生产。”
白芍摇摇头:“奴婢在府外并无亲人,我们进府伺候县主这一批都是。”
赵馨蕊嗯了一声,不觉得稀奇。
白术却道:“小姐可是想多些人手制作这低品玉肌膏了?奴婢在府外倒是还有祖母和舅父一家,都是可信之人,奴婢自幼没有父母,是舅父家把我拉扯大,也是我自愿出来做事添补舅父家的。”
赵馨蕊想起一事,白术从头到尾和赵府签的都不是死契,每年都要重签年契。
“那你和赵府的契约……”
白术点了点头:“是我舅父不忍我签死契,坚持让我签年契的,如今舅父家生活的没有那么捉襟见肘了,便想让我回去,可……我舍不得小姐。”
赵馨蕊记得上辈子,的确有这么一回事,白术的亲人似乎来到赵府,想要带白术回家,但是白术不愿意,放心不下她。
直到上辈子白术自尽,心里挂念的都是她。
记起这些旧事,赵馨蕊难免有些难过,垂下了眸子。
“我知道了。既然如此,我也放心交给你,改日我准你的假,你回趟你舅父家,托付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