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日暮西斜,京城平日里也是有宵禁的,虽然宵禁从深夜子时前才开始,但是已经有人陆陆续续的往家返了。
赵馨蕊准备回府了。
病人被打发的七七八八,赵馨蕊对还在等待的看诊说了声抱歉。
“时间已晚,我也要归家了,朱大夫的医术并不差,大家大可信赖朱大夫,以后每日三旬,我都会分别抽出一天时间来坐诊,大家请回吧。”
那些人有些遗憾,但也纷纷散去了。
赵馨蕊走上大道,并没有直接走向回赵府的路。
赵馨蕊绕进一家布庄,换了身衣服,这个年代女子出行,带和赵馨蕊同一个普通款式面纱的女子有很多,因此,赵馨蕊只换了衣服,并没有换面纱。
赵馨蕊心知肚明,自己今日在医馆里的表现,一定有好事的,或者有所意图的人盯上她。
赵馨蕊从布庄出来,已是焕然一新。
接着,赵馨蕊找了辆马车,在马车上又把今日从府中出来时穿的外衣,套在了外面。
到了府外,因为事先打过招呼,守侧门的小厮还以为是白术姑娘回来了,便开了门。
赵馨蕊回到房中,白术是怎样惊喜又是和她说出今日的紧张,暂且不谈。
此刻,弘医堂。
一个小厮在朱大夫身边耳语了一番,朱大夫点了点头,让人去门口放上关馆的标识,看诊完最后几个病人,便遣散了所有小厮,独自关好大门。
朱大夫做完这一切,回到了后院的屋子中。
屋子里坐着一个年轻男人,和一鹤发童颜的老人。
“大皇子,主上。”朱大夫分别向两人做辑。
“朱大夫免礼。”那大皇子亲自搀扶起朱大夫,朱大夫有些受宠若惊。
鹤发童颜的老人正是这弘医堂,包括全国数十上百家,不同医馆的真正的背后主人,田奉林。
“福康啊。”
福康便是朱大夫的大名,听上去不像一个医者,反而像是商贾世家的人。
朱大夫听到主上叫他的名字,应了一声,那田奉林继续开口,道:“我今日在这城中,听说弘医堂来了位神医?可是你上次和我谈起的女娃娃?”
“是。”朱大夫答道:“那盲女姑娘极为神秘,不知师从何处,只知是一位名称先生的人所教……”
大皇子,也就是楚修远,瞳色一深,不自觉地抓紧了凳子扶手:“今日那位姑娘离开,你可有派人跟上?”
朱大夫摇了摇头:“并未,那盲医姑娘行踪隐蔽,身份神秘,想是故意为之……”
楚修远点了点头:“看来是我情急了。”
田奉林叹了口气:“修远还是心急了,这话我私下与你说且无妨,当今圣上虽已是病入膏肓,但一直用那术士丹药吊着,再活个四年五年都没有问题,况且那盲女姑娘真未必能够治愈圣上……”
楚修远攥紧的手,松开又反复攥紧。
“田先生,我的父皇与天下苍生而言,虽是皇帝,但身后还有着诸多继承人,若是没了,不过是国孝三年,百姓该干什么,还在干什么,可与我而言,他和每个寻常天下百姓家一样,都是我的父亲……”
楚修远说着,眼神黯淡落寞。
田奉林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