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桌子上摆着……三具一丝不挂的尸体。

兰雪愣住，魏如的死法她见过，想必另外两个看不出面容的尸体……就是汪西冉和她没见过的郑先生了。

三人死法如出一辙，只是跟魏如相对平和的表情相比，汪西冉和郑先生的死法更为惨烈。看着他俩，兰雪有些反胃，两人身上钻出了长相奇怪的触手，从她俩扭曲的神情来看，应该是活生生被触手在体内撕裂了内脏。

他们死前一定生不如死。

兰雪移开目光，望向一旁盯着她的郁晟：“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已经调查过了。”郁泽指了指三具尸体，“他将毒素种进了他们的体内，然后快速催化，直到杀死他们。”

“夜笠已经死了。”兰雪控制自己不去看三人的尸体，“你也找到了他的本体，水缸底部已经死亡的夜光虫，虽然肉眼几乎看不到。”

郁晟笑了：“我是找到了。事实上，找到凶手，案子就可以宣布告破。可我想知道的是……”他的表情陡然变得严肃可怖，“他为什么这样做？”

“这一次，可不全是精怪的错。”兰雪叹息一声，眼神探究地盯住郁晟，“你能相信我吗？”

兰雪眼神认真坚定，两人对视许久，郁晟轻笑：“说说看。”

得到他的保证，兰雪悬着的心放了下去。

“他们三个……”她望向三人，眼眶一热，“他们三个，用卑劣的手段，伤害了一个无辜的女孩。夜笠是与女孩相恋的人，女孩要与他分手，他激动之下现出原形，将女孩吓死……”兰雪叹息，“夜笠难以置信自己害死了女孩，恍惚之余遗忘了一切，认为女孩的死亡另有缘由，便拜托我调查真相。”

“为什么是你？”

“因为他虚弱到快消散了，存在的唯一执念就是得知女孩死亡的真相，所以……他没法亲自调查，只能拜托我。”

郁晟点点头：“继续。”

“然后通过我的调查得知，女孩之所以要与夜笠分手，是因为……”兰雪的目光落在男人身上那个令她感到恶心的东西上，“因为他强奸了她。”

“而另外两个女人……”兰雪抿唇，眼里闪过厌恶，“就是助纣为虐的人，并且获得了相应的报酬。”

郁晟大致明了，他坐到椅子上，睫毛的影子在脸上延伸出大片阴影。他沉默着，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兰雪也不着急，静待他的回应。

“我信你。”郁晟起身，伸手点了点玻璃窗，里面传来他的声音，“处理掉他们体内的精怪残留后再送出去。”

里面出现几个全副武装身着防化服的人，走向三具尸体。

玻璃突然变黑，郁晟懒散地靠在桌上，注视兰雪：“夜笠已经死了，我们可以不追究。”

兰雪松了口气，很快又听他道：“但是若没有你，也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

兰雪诧异扭头，发现郁晟已经逼近到她面前。他低头看着有些惊慌却强装镇定的兰雪，凑近她耳旁低声道：“以后最好小心点，不要再被我捉进来。”

郁晟温热的气息扑在兰雪的头顶，她感觉不适，耳垂微红。郁晟一愣，突然想起她腰际莹白如玉的皮肤，心中有些异样，连忙离兰雪几步远。

郁晟咳嗽两声，一时也忘了要警告兰雪的话：“我送你出去。”

原路返回，然而这次没有人猎妖师关注兰雪。

郁晟这次换了辆普通的SUV，两人一路无言。

到了龙食天下，兰雪快速说了声谢谢就下车跑了进去。

外面阳光明媚，兰雪感叹还活着的感觉真好。

郁晟看着她逃似的背影，有些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