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泉下有知,也不会怪罪的。
花意舒点头:“好。”
大昱人有在水边祭祀的习俗,百姓们相信,河水会将钱财和思念带入地下,传递给已故的亲人。
花意舒想起来,新婚之夜的时候,秦晏黎就是在水边祭祀的。
想起秦晏黎,花意舒脑中闪过什么,但没有抓住。
一直到晚上,她躺在床上酝酿睡意时,忽然想了起来。
她快速从床上爬起来,冲到曾氏的房间。
“娘,后天是爹的忌日,那秦元帅和长公主呢?他们的忌日也是后天吗?”
她似乎记得,秦元帅夫妇和便宜爹,是同一天死的。
只不过大家都以为,他们是死于那一场激烈的大战。
而真相是,便宜爹勾结敌军,坑死了秦元帅夫妇。
然后他自己也没讨到好,敌军承诺给他的好处没兑现,反而翻脸无情,卸磨杀驴。
曾氏怔了一下,也才反应过来:“是啊,后天也是秦元帅和长公主的忌日,你怎么能挑在这个时间跑出来,你应该和世子一起祭拜公婆才对!”
她披衣下床,着急的道:“不行,你得赶紧回去!”
“你是世子妃,秦家的第一次祭祀,你不能缺席!”
花意舒原地站了一会,道:“明天再说吧,我先回去睡觉了。”
她走回房间,躺在床上。
怪不得秦晏黎忽然让她出来见曾氏,还允许她多住几日。
原来是让她避开他父母的忌日。
她该感谢他的贴心,不然她一个仇人的女儿,到时候待在府里,多尴尬。
花意舒长长的,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不管平日里,他和秦晏黎看起来多么如胶似漆,多么恩爱甜蜜,只要轻轻一戳,这个假象就破灭了。
大概是窗外的月色太朦胧,花意舒难得生起几分矫情。
啊,这酸涩的青春~~
啊,这该死的暧昧~~
矫情完,花意舒把被子卷一卷,压在身下,睡觉睡觉。
第二天早上,花意舒还在和周公约会,曾氏就来找她了。
“舒儿,快起床,你该回京城了。”曾氏温柔的催促道。
“还早得很,我再睡一会。”花意舒困得不行。
她感觉自己就刚刚合了下眼,就被叫醒了。
“不早了,天都快亮了。”曾氏道,“你再不回去,怎么来得及做准备。”
“我好困,我要睡觉!”
曾氏一直耐心的哄劝她,花意舒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顶着一张睡眼朦胧的脸爬起来。
“我走了,爹的祭祀怎么办?”
曾氏道:“没关系,有娘在呢。嫁出去的女儿,自当以夫家为重,更何况,这是你嫁过去之后的第一场祭祀,格外重要。”
花意舒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只能嗯嗯啊啊的应付。
曾氏等她洗漱好,亲自给她梳头上妆。
花意舒脑子清醒了一点,想了个主意。
“娘,要不这样吧,等过了凌晨,我们先给爹祭祀,然后我再连夜赶回京,不耽误秦家的祭祀。”
“那怎么行,你今天得先回去准备准备。”
“没什么不行的,该准备的,世子肯定都准备好了。”花意舒一锤定音,“就这么说定了!”
她把曾氏推出门:“娘去吃饭吧,我要好好养精蓄锐了。”
然后飞快把门关上,插上门闩。
曾氏在外面喊了两声,听到女儿故意发出的鼾声,最后只能无奈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