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丞相还维持着客气的面孔:“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人,或者让下人去找老夫。”
“行。”花意舒赶苍蝇一样挥手赶人。
花丞相要走时,花意舒却又说:“哦,我差点忘了,明天我要把那两个劫匪押进皇宫,找皇上和太后告状去。”
“这事应该归京兆尹管。”花丞相说。
“这里面有个北胡人呢,我怀疑他们劫钱财是假,想伤害世子是真。”花意舒一本正经的道,“所以我要去宫里告状,请皇上派拱卫司审讯他们,把主谋揪出来!”
花丞相眼皮跳了一下。
拱卫司,主巡查、缉捕、审讯、收集情报等,是皇上手里,最利的一把刀。
只要落在拱卫司手里,再硬的汉子,都会被撬开嘴。
“世子妃想如何做,不必告诉老夫。”花丞相道。
花意舒龇牙笑笑:“我就是随口一说。快走不送。”
说完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花丞相父子二人,又回到了书房。
花志远怒气难消:“父亲就让花意舒这样蹬鼻子上脸?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父亲难堪,父亲却再三忍让,威严何在?”
“那你让为父如何?与她一个女人对骂吗?”花丞相淡淡道。
花志远无言以对,憋屈的锤了一下桌子。
“妇人的口舌之快,也值得你放在心上。”花丞相沉声道,“你有时间生气,不如好好想想正事。”
花志远被怒火冲昏的头脑,迅速冷静下来。
“父亲,他们带那两人来,到底想干什么?”花志远说,“难道是想引我们灭口,好抓住我们的把柄?”
“不错。”花丞相道,“花意舒刚才故意跟我说,要把他们交给拱卫司审讯。”
花志远惊的站了起来:“不行!绝对不能交给拱卫司!”
“为父当然知道。”死士若是落到拱卫司手里,他将在皇上面前没有秘密,所以必须阻止。
“他们这是阳谋,”花丞相道,“故意送到我们面前,等我们自投罗网。”
“那怎么办?”花志远急道,“不灭口不行,灭口也不行,难道就坐以待毙?”
花丞相气定神闲,不紧不慢:“无需灭口,只要制造出混乱就行了。”
“你吩咐下去……”他压低声音,对花志远说了几句话。
“这,”花志远犹豫,“这能行吗?万一失控……”
“那就小心点!”花丞相打断他的话,不想听他的优柔寡断、犹豫不决。
“就算真的失控,我也不是承担不起。”花丞相道。
“是,儿子立刻去办。”花志远匆匆走了出去。
花丞相皱眉看着儿子急惶惶的背影。
一点小事就心慌意乱,难成大器。
若是长子还在,或者幼子在京城,他何至于如此操心。
想到早逝的长子,不可避免的就想起花意舒。
可惜他以前从没关注过这个孙女,让她和家族离了心,以致如今迟迟难以收服,还要承受她的反噬。
但他有的是耐心,棋子再能蹦跶,总归是要落在棋盘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