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帝揉了揉眉心,说:“没有证据,就闯进朝廷重臣的府上,还让丞相自己去找证据。难道罗知绝就是这么教你的?”
“我爹没教过。”罗翩翩道,“我爹只说过,有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只要觉得可疑,就要主动出击,打断敌人的部署,不能等敌人打过来,那样会陷入被动。”
“我爹每次都把北胡人打的落荒而逃,所以我觉得我爹说的很对。”罗翩翩说,“皇上,难道你觉得不对吗?”
庆帝无言。
罗知绝镇守边境,这样做的确没错。
罗翩翩耳濡目染,所以会这样行事,他还真不能怪罪。
庆帝放弃和罗翩翩对话,看向花意舒。
“证据的事暂且也不说。”庆帝道,“既然你们认定是吕氏母女放出谣言,那找她们算账就罢了,为何要殴打丞相?”
花意舒忿忿道:“丞相和她们是串通好的!”
庆帝:“……这又从何说起?”
“他非要去见世子,要和世子当面对质!”
花意舒怒道:“明明我和翩翩都在,他不跟我们说,非要去找世子。我们都说了世子被气的吐血了,他还是要去!他和荣王一样,都想气死世子!”
花意舒越说越生气:“荣王和丞相肯定是主谋!吕氏和花月锦说不定就是听他们的吩咐,才往外面放谣言的!”
罗翩翩一脸我怎么没想到的表情,点头道:“没错!肯定就是这样!”
庆帝:“……”
“你们一介女流,丞相想找世子对质,实属正常。怎能因此,就妄断他要害世子?”庆帝道。
花意舒说:“那他可以改日啊。明知世子重病还要去,我们当然要怀疑他。”
“没错!”罗翩翩道,“宁可错打,也不能放过!不然表哥被气出问题,谁赔给我?”
庆帝……庆帝放弃和她们讲道理了。
直接一个孝道压下去。
“罗翩翩在边疆长大,行事不羁,情有可原。但世子妃身为丞相孙女,带头打上丞相府,打晕丞相,实乃大不孝!”
太后道:“皇帝,刚才皇后自己说了,意舒已与丞相府断绝关系,算不上有违孝道。”
“那只是臣妾说的气话!”皇后道,“就算真断绝关系,丞相府也养了她十六年,就算养条狗,也不会反过来噬主!”
“有句话叫夫为妻纲。”花意舒道,“丞相和荣王要对世子不利,臣妾这个做妻子的,上门讨说法,乃是顺应纲常,理所应当的。”
“皇后娘娘却觉得臣妾忘恩负义,想来这种事如果发生在娘娘身上,娘娘一定会向着丞相府咯?”
皇后脸色一变:“胡说八道!本宫根本不是这个意思!这种事也绝无可能发生!”
庆帝表情如常,心里却不高兴了。
皇后一心为家族考虑,为一双儿女谋划。在皇后心中,他这个皇帝,必定是要往后排的。
皇后察觉到庆帝心情的变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花意舒这个贱人,害完荣王和丞相,又来害她。简直就是生来向花家讨债的!
花意舒说:“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还有什么要问臣妾的吗?如果没有,臣妾可以告退吗?世子一个人在府里,臣妾实在放心不下。”
“臣女也不放心,”罗翩翩也连忙道,“臣妾想回去看着表哥。”
太后很欣慰,她们都把世子放在第一位,她就放心了。
“皇帝,让她们回去照顾世子吧。”太后说。
“不行!”皇后道,“不能就这么饶过她们,否则皇室威严何在?朝廷威严何在?倘若以后别人有样学样,一切都要乱套了!”
“事出有因,也怪不了她们。”太后道,“若不是荣王和丞相考虑不周,非要惊扰世子,她们也不会反应这么大。换成哀家,恐怕比她们反应还大。”
太后话音一转:“不过,皇后说的也没错,皇室和朝廷的威严必须维护,依哀家看,就罚她们禁足一个月,承担荣王和丞相的一半医药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