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微微勾起唇,不意外宋太尉会这么说。
越是位高权重的老臣,越是容忍不了不守规矩,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花意舒就是这样的人。
如果今天放过了花意舒,她以后会更肆无忌惮。
她之前对丞相动手,今天又在内务府大动干戈,谁能保证她下一次打的不是宋太尉?不是宋家的其他人?
所以宋太尉是不可能纵容的。
大部分朝臣,也是不会纵容的。
庆帝又问:“荣王、宏王,你们觉得如何?”
荣王满心纠结,为难的看了眼皇后,又看了看花意舒。
一个是他亲娘,一个是他心心念念的女人。
他还没把花意舒弄到手呢,却要体会夹在其中左右为难的感觉。
“儿臣觉得,花意舒没有谕令,擅自用私刑,确实有错,应当惩罚。但念在她并非为了一己私利,而是一片忠心,恳请父皇从轻发落!”
“荣王!”皇后恨铁不成钢的瞪荣王。
荣王低着头,躲避她的视线。
他能怎么办啊,他也很为难啊,他已经选择折中了,还让他怎么办啊。唉,头疼。
宏王向来是以荣王马首是瞻的。
“儿臣与三哥意见一致,世子妃当罚,但可以从轻处置。”宏王道。
皇后也瞪了他一眼。但知道宏王不敢违逆荣王,所以也只是瞪他一眼,气的还是自己儿子。
庆帝笑饶有兴味的道:“也就是说,你们都同意惩罚,但该怎么罚,意见不一。如此的话,朕很难做决定啊。”
花意舒举手:“皇上,臣妾有话想说,可以吗?”
庆帝:“说。”
花意舒面向宋太尉,道:“我想请问太尉大人一个问题,假如皇上让你去查某个官员有没有贪污,到了地方,那官员突然用墨水把圣旨弄脏了,然后得意的说:‘你没有圣旨,你不能查我!’宋大人会如何?”
宋太尉道:“谁敢损坏圣旨,不敬皇上?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
花意舒:“你没听我说假如吗,假如发生了,你会说:‘好的,那我回去再请一道圣旨,你乖乖在家等着哦。’,还是大怒:‘来人,把这个以下犯上的狗贼抓起来!’?”
花意舒一边说一边配合着情景表演,逗的一些人忍俊不禁。
“太尉大人,你选哪个?”花意舒问。
宋太尉冷哼:“老夫为何非要选?”
“宋太尉不选,是因为不敢选吗?”花意舒道,“因为但凡不是脑残,肯定是选第二个。宋太尉既不想表现的脑残,又不想说出正确选项,所以拒绝回答。”
宋太尉怒道:“世子妃请注意言辞!”
花意舒微笑:“我如果不注意言辞,就不拐弯抹角,而是直接骂您是脑残了呢。”
龙椅上的庆帝发出一声笑。
宋太尉敢怒不敢言,压着火气道:“就算是第二个又如何?这与你所犯之事性质并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