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过的鸡飞狗跳。
花意舒的脸黑了三天。
秦晏黎将买来的那只铜钗,改制成金的,还微雕了精致的花纹。
一下就将普通的街边货,变成了高级定制。
才哄得花意舒高兴了。
正月十五一过,年节便彻底过完了。
封笔休息的朝臣们,全都开始正常的点卯坐班。
花意舒也继续过着吃吃睡睡的咸鱼生活。
原以为这种平静安宁,还能再持续几个月。
一则消息突然捅到御前,皇上震怒,举朝皆惊。
江南漕帮,勾结当地豪强,串联朝廷重臣,借着漕运之便,走私盐铁,逃税漏税,欺上瞒下,中饱私囊。
若只是如此,也就是件重大贪污案。
然深入调查之后发现,涉案者不仅有江湖、朝堂,还有诸侯王,以及北胡、西岨等异邦势力。
即使在两国交战之际,盐铁走私也没停过。
资敌叛国,这比贪污严重了十倍。
庆帝大发雷霆,下令彻查,严惩不贷。
一时间朝廷上下风声鹤唳,人心惶惶,菜市口的刑场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花意舒待在霜雪院不出门,都能感觉到京城气氛的紧张。
秦晏黎也忙了起来,整日不见人影。
老太君似乎也在忙着什么,身边人不停进进出出。
罗翩翩和严照星也时常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往外面放信鸽。
只有花意舒无所事事。
发呆了几日,花意舒把自己关在屋里,清点手环里的财物,研究偷偷买来的地图。
之前去江南时,遇到花信博,他帮丞相送信给白练帮。
丞相与此案必有关系。
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没过多久,她的预感就成真了。
丞相约她见面。
她不情不愿的踩着点过去,丞相已经在等着她了。
“世子妃真准时,倒是老夫着急了。”丞相道。
花意舒冷冷道:“用不着拐弯抹角,有什么事就直说,我懒得看你这张老脸!”
丞相毫不在意她的态度,道:“你要不要吃什么,老夫请客,我们边吃边说。”
“免了,我怕我吐出来。”花意舒道。
丞相停止了虚伪的客套。
“世子这些天挺忙的吧,他在做什么?”丞相道。
“忙啊,当然忙,”花意舒说,“这不是急着生孩子吗,我们忙着研究房中术呢。”
丞相一大把年纪了,也被花意舒直白的话惊的差点喷茶。
他稳了稳表情,道:“老夫是问公事。漕帮之案闹得沸沸扬扬,世子不可能无动于衷,他在做什么?”
“你问我?”花意舒好笑,“你是太高看我了,还是低估世子?你觉得世子是那种色令智昏,让后宅女人接触公务的人吗?”
丞相道:“别人自然不行,但你可不是一般的后宅女人。”
“多谢抬举,”花意舒皮笑肉不笑的道,“你在我身边安插那么多眼线,我能不能接触到公务,你不是一清二楚吗?”
他是清楚,但不相信花意舒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世子就没有对你提过分毫?”丞相道。
花意舒:“我呢,之所以能受宠,就是因为识相,不该我知道的,我一丝一毫也不去探听。否则以我的出身,你以为世子会让我近身?”
丞相皱眉。
不管花意舒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显然是不会对他透露的。
也罢,他今天的主要目的也不是这个。
“老夫有件事需要你做,”丞相把一个名单推到她面前,“这几人牵涉到漕帮之案,身陷囹圄。”
“老夫不方便出面,你想办法说服世子,不管用什么办法,把他们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