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母亲没了,自己成了乱臣贼子。
这样的她是被人嫌弃的,她不想给任何人找麻烦。
向牧言忽的抓住她的手,充满正气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她,言语里尽是焦灼和担忧:“你要去哪儿?现在整个京城都是通缉你的人难道不知道么?”
“我有去处去,我也不会被抓到的。”君元乐只敢用眼梢去看他抓着自己的手,他的温度那么滚烫,可惜她已经配不上他了。
一直沉默的向蓓宁忽然开口说话了:“你所谓的去处是出门往西那条西凉河,还是哪个破庙的房梁呢?”
君元乐猛的抬起头看着向蓓宁,她怎么知道自己有轻生的想法,她咬着唇:“我……”
向蓓宁继续懒洋洋的道:“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乃是最愚蠢的行为,你这样做是亲者痛仇者快。”
这话不知触动了她哪根心弦,她猛的抬起头来,眼泪大颗大颗的滚落:“什么亲者痛仇者快,我哪儿有什么亲人,我死了谁又会管我。”
“我!”向牧言忽然拉住她的手,声音拔高了几分:“我是你的亲人,我不希望你死,我要你好好的活着!”
向蓓宁看到这一幕默默的离开了房间,她望着月光无奈的叹了口气:“真不知是孽缘还是什么啊。”
两个人说了许久的话,向牧言来到向蓓宁所在的房间:“小妹,公主……元乐在此处很危险,我想把她送走。”
向蓓宁轻轻的放下茶盏:“大哥,你想好把公主送哪儿去了么?现在皇上搜她搜的那么严,再加上不管是皇上还是任何人都会因为你和公主的过去从而死死的盯着你,到时候,覆灭的不止是你们二人,还有我和爹娘。”
向牧言的脸惨白。
见他如此忧心,向蓓宁道:“大哥,公主的事你不用担心了,我已安排好了。”
“你安排好了?”向牧言惊讶,他认真的看着她,发现她成熟稳重了很多,眉眼之间尽是笃定之感:“小妹,大哥总是给你找麻烦。”
“不是麻烦,当初大哥和公主的姻缘散了也有我的原因,我也是想补偿公主,更何况我也不希望她死。”向蓓宁眉眼温柔。
沉寂的夜里忽的响起当当的声音。
向蓓宁一顿,这是她和黑市的暗号。
她让黑市的人进来,将早已写好的手信递给来人:“一会儿把我要送走的人乔装易容一番,再把这个手信交给剑山派木掌门的妹妹木惊婉,她会照顾你送去的人的。”
“是。”
黑市的人来到君元乐面前,脸上没有任何的异色,只安安静静的给君元乐化妆。
不出两刻钟,一个脸色青白,老态龙钟,头发花白,病态死相老太太呈现在众人眼前。
向蓓宁满意的点点头,她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颗药丸:“这是假死药,你现在吃了,然后从向宅的密室跟着他离开,充当他死去的老母亲,他会以送葬的形式把你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