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蓓宁不悦的瞪了君无渊一眼,纠正着他的话:“什么木讷,我兄长那叫为人宽厚。”
君无渊嗤笑,转了话题:“这些人武功中下,出手散乱,不是黑市的杀手,更不是死士,想来只是随意寻找的闲散刺客。”
向蓓宁捏了捏手:“怕的就是这等闲散刺客,寻找无望啊,究竟是谁要置于我死地?”
“这要看看你得罪了谁。”君无渊起身,拿出条黑帕擦干净剑上的血,似笑非笑的:“不过向大小姐得罪的人太多了,一时半刻也想不起来是谁吧。”
向蓓宁心中隐隐有个猜测,她低垂着眸,喃喃:不是二房就是三房,三房三婶家中经商,更识得这等市井烂人,也许是她……
“走吧,本王送你去慈光寺。”君无渊吹了声口哨,一匹黑色油亮的马儿疾驰而来,血饮也骑着匹马跟在后面。
向蓓宁把避在马车里的雨果明珠拽了出来,君无渊挑眉:“为何不带着沧海?”
“沧海武功高强,办事利落,我把她留在府上给我办更重要的事。”向蓓宁见血饮朝两个小丫头招招手,让她们一前一后的坐在马背前后,这么看去倒是有前拥后抱的感觉。
细细的手腕忽的一痛,向蓓宁被君无渊狠狠捏住,身子都要被提起来了:“向蓓宁,不管你报仇也好,报恩也好,最重要的便是你自己的性命,恩?”
他俊美如妖又如佛的脸贴着她光滑的肌肤,向蓓宁的心好似烙在岩石之上,她闷闷的恩了声,低眉顺眼的:“此次出行的确是我疏忽大意了,没想到会有人中途谋杀,我知晓摄政王关心我,小女子心甚暖。”
君无渊一噎,脸上闪过丝不自然:“谁关心?向蓓宁,你自作多情的毛病得改改。”
一行人踏着日落来到慈光寺,君无渊负手而立,将描绘着蝎子图纹的药瓶递给她:“此药可解百毒。”
“摄政王就是口是心非,明明心里惦记着小女子。”向蓓宁娇嗔的看他,轻眨的眼睛如忽闪的小扇子能扇到人的心里。
淡金色的夕阳落在她身上,少女白皙娇俏的小手如获珍宝般捏着药瓶,谁能想到这双手方才竟利落的杀了个人。
思及此,君无渊的唇角不受控制的弯了弯。
寺门在光影中打开,又在光影中合上。
方丈亲出迎接,捏着佛串念了句阿弥陀佛:“我已收到老夫人的飞鸽传书,我们慈光寺不同于其他寺庙,你可知?”
向蓓宁乖巧宁静的点头:“自是清楚的,慈光寺内分为慈光寺和尼姑庵两处。”
“恩,第一日你在寺庙内礼佛,听经,抄经。”方丈声音幽远醇厚宛如点燃的檀香,雾气飘渺而绵长:“剩下几日你便去尼姑庵静心便好。”
“是,多谢大师。”向蓓宁微笑。
金像佛祖前,衬的人如灰尘般渺小。
向蓓宁声音清清冷冷,如初春刺骨的风:“佛,你让我重生,我心下感恩,但,我要让曾经害死了我家人的那些恶人们生死无门,永受磨难!”
她掀起裙摆冷绝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