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裹着药罐,避开耳目带到了摄政王府。
君无渊叫来了宋燎原。
宋燎原虽不歪斜了,却还是醉意朦胧,他瞧了眼沧海:“呀,沧海妹妹,许久不见了,问你,你是不是经常感到胸闷气短?”
沧海这才正色看他:“是。”“因为啊。”宋燎原悄声在她耳边道:“你的束胸裹的太紧了。”
沧海脸颊爆红,一脚踢在他的小腹上。
君无渊就知这厮又不正经了,转转佛珠:“沧海,先留他狗命检查罐子,事后任你发落。”
宋燎原捂住肚子呼呼的喘气。
他掀开盖子,以银勺取了些,奇的是银勺并未变色,他上嘴去尝,嘀咕念着药名:“诶,这些药按理说是微甜的口感,我怎的尝出股辛甘的味道。”
“勺子未变色说明无毒,向女郎的血却是有毒的,这是何意?”君无渊眸中乍寒。
“所以就奇在此处了。”宋燎原翻着这新罐子看,反过来时忽然诶了一声,又冲洗了罐子,这才呼了口气:“下毒的法子果然刁钻。”
“此罐是新罐,按理说底部以及罐内底下的颜色不可能那么深,但……”宋燎原稍一哼,说出了门道:“是有人在将毒药制作成药液铺了薄薄一层,再用温火煮着,使毒药稳固,这样再用此罐熬煮其他汤药之时,毒药便会发挥作用混入其中。”
向蓓宁听了此番美眸幽幽:“真是好精妙的法子,为了对付我煞费苦心了啊。”
君无渊抚掌道:“是什么毒?”
“并非是剧毒,若是喝上十帖,怕是会精神错乱,头昏脑胀,逐渐痴傻。”
向蓓宁回想起近日,后背发了层冷汗:“若是在街上或是哪里睡着了,恐怕等待我的是丧命。”
“你可知这药是谁负责煮的?”君无渊问。
“大房,二房,三房分别由三个丫鬟煮药,不然忙不过来。”向蓓宁立刻警觉:“看来那丫鬟……”
她小脸儿一变,忽如被雨水打湿的桃花,眼圈蒙了层露珠,绵软的小手抓着他的袖子轻轻的摇着:“摄政王,我家道中落,又被贼人暗害,这向家耳目众多,即便拿了那丫鬟若是不妥善安置也是会打草惊蛇的,今日下毒,谁知明日……”
宋燎原啧啧,肩膀头撞了下沧海:“你家小姐可以去唱戏了。”
沧海横了他一眼。
向蓓宁如红豆糕的甜烫的君无渊都无暇转佛珠了,喉结滚动:“把那丫鬟弄来。”
向蓓宁喜笑颜开,掰着手指:“还要几只老鼠,一个笼子。”
血饮消失,一眨眼的功夫便将一个丫鬟拎了进来。
丫鬟看到伴在向蓓宁身边的君无渊时浑身一抖。
向蓓宁纤指一翘:“把人关进笼子里。”
丫鬟愤怒的抓着铁栏杆:“向大小姐这是干什么?我辛辛苦苦给你们大房熬药,你便是这样对我的么?”
“熬药?熬的是毒药吧。”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没关系,一会儿就懂了。”向蓓宁一个眼神,沧海便拎着老鼠在笼子空隙晃着:“这鼠肥硕残暴,专喜吃人肉,你若是不说出来是谁指使你下的毒,你便成为它的食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