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了招贤馆便见路边蹲着个将近三十岁的男子,偏瘦,略白,长脸,他面前支了个木牌,上头写着:求聘管家,甚甚都会。
向蓓宁看过去呼吸一窒。
是他,于堃。
前世,他是摄政王府里的二管家,人聪明,忠心耿耿。
前世,摄政王一直暗中关注着她们,时常让这于堃同自己偶遇,告诉自己,向家的许管家是黑心肝的。
那时,向蓓宁厌恶摄政王,又怎会轻信他的话呢,便一次次的把人骂走了。
没想到这次又遇到了,看来是摄政王时刻关注着她的情况。
心中一暖,同时也心生一计,她停留在于堃面前:“嚯,好大的口气,什么都会,倒是有趣。”
“母亲,我觉得此人有趣,想让他做管家。”向蓓宁撒娇的晃着谢芸的手臂。
未等谢芸说话呢,刘琦道:“蓓宁啊,这管家已经选好了,你怎能再选一个呢,你这是信不着新的管家啊,还是信不着你母亲的眼光啊?更何况,向家虽说是你大房掌家,但银子也是要花的有数的,请两位管家……这银子岂不是多支出一些去。”
向蓓宁声音沉郁:“这点二婶就不必操心了,我自己还有些私房钱,这管家的钱我来出,必定用不着向家的银子。”
向蓓宁把谢芸拉到一边,目光澄澄的看着她:“母亲,你可信我?”
谢芸端丽的眸看着她:“母亲看出你长大了,成熟了不少,我的女儿断不会乱来的。”
向蓓宁展颜一笑。
于堃跟在向蓓宁身后嘻嘻一笑:“小姐好眼光,奴才别的没有,有的便是一颗忠心啊。”
“摄政王教出来的人个个赤胆忠心。”向蓓宁压低声音。
于堃一愣,嗯,这大小姐了不起啊。
谢芸把两个管家分别安排在了后院下人房中的东西厢房,月银等都是公平的,任谁也挑不出理。
家中有于堃制衡这位许管家,向蓓宁安心不少,特带着亲做的糕点打算去谢谢摄政王。
“沧海,摄政王不在府上那是在哪儿?”马车摇晃,向蓓宁问。
“王爷在郊外有一个较为私密的军房,里面尽是他的心腹,平日会在里面探讨一些重要的事情。”沧海道。
听了这话,向蓓宁轻轻的眨巴着眼睛,贝齿略咬下唇:“如此隐秘的地方就这样告诉我了?摄政王知道了岂不是会生气。”
沧海道:“小姐且放心,摄政王把我给了小姐就已经说明一切了,因为我也是那个军房的人。”
向蓓宁一弯唇,娇嗔的哼道:“还说不喜欢我,口是心非。”
因地方比较私密,需绕路前往,走着走着便听到有不少凌乱的脚步声,还有啼哭声。
向蓓宁掀开帘子,只见不少衣衫褴褛之人佝偻着背漫无目的的往前走着,她感伤:“南方水灾严重,淹了不少农田,许多农民们活不下去只好来北方找活路,也是可怜。”
马车忽然咯噔停下了,沧海道:“小姐,这条路多难走,我去取个绳子绑在对面的树上,借力拉上一把。”
“好,去吧。”向蓓宁在马车里等着。
她忽觉得一团团黑影朝她冲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