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为之一愣,向蓓宁屋檐窗檐下的纸人的确是她做的,她是想单纯的吓唬向蓓宁,让她神思不宁。
那些纸人只应该存在于向蓓宁处啊。
怎的整个向家都有呢?
沈玉呆楞的从椅子上下来,来到老夫人面前跪下:“老夫人,我……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啊。”
“你不知?”向老夫人捏着佛珠,吩咐身边的姑姑:“去搜。”
不多时姑姑便拿上来一个竹筐,竹筐里正是白纸和剪刀。
向老夫人的声音带着凉意:“这些天我念你死了儿子,见你伤心,你的谩骂之话,我便不和你做过多的计较,很多事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是你这次的确过分,你把整个向家弄成这样是恨上了整个向家吧。”
沈玉摇头,下意识脱口而出:“老夫人,儿媳不敢啊,儿媳只在向蓓宁……”
话说了一半这才意识到自己算是承认了。
向老夫人失望的摇头:“老三媳妇,这段时间你别出来走动了,在房里好好的静静心吧。”
“老三,你现在没了官职,向家也不指望你做什么,只希望你和你媳妇别惹事就好了。”
“你媳妇的娘家现在还剩下两个苟延残喘的铺子吧,今时不同往日,那两个铺子实在不需要那么多的人手,便留下一个人便好了。”向老夫人道。
向志老实听话的点头,略一思索沉吟:“老夫人,两个铺子还需要一两个人手的,里面有一对余心余月秋母女,她们二人熟悉许多铺子的事情,而且做事勤勤恳恳,十分认真,把她们留下吧,儿子一个人也实在是无法照料两个铺子。”
向老夫人一琢磨:“也好。”
向蓓宁听了三叔的话唇角弯了弯:三房的一出戏刚刚落幕,另一出好戏便开始了啊。
得了向老夫人的准许,向志便是迫不及待的去了其中一个铺子。
这铺子是绸缎铺,平时有个沈玉的奶娘管着,向志来到后院便听到奶娘咒骂的声音、弱女子的求饶声:“我错了,我会好好做的。”
奶娘拧着女子的耳朵:“天天骨碌着这双大眼睛,也不知道想勾搭谁,还总是问老爷,怎么着?难不成想攀高枝,做老爷的小妾?”
“我没有。”
“住手!”向志疾步上前,他拂掉了奶娘的手:“少仗着沈家仗势欺人,告诉你,沈家已经完了,从现在开始你不用在这里做事了。”
奶娘惊呆了:“什么?老爷,你说的是真的么?夫人知道这件事么?”
“夫人做错了事,被老夫人罚了,管不了你,领了月钱便走吧,要是再胡闹,连月钱都没有。”向志难得严肃。
无人给奶娘做主,她只好愤愤的离开。
奶娘一走,女子便扑在向志的怀里,哭的梨花带雨:“爹。”
向志诶了一声:“月秋啊,爹已经失去了儿子,现在就剩下你这么个女儿了。”
余月秋楚楚可怜的:“哥哥没了,女儿也很心痛,不过爹爹放心,女儿会孝顺爹爹的。”
向志的丧子之痛因余月秋的话平复了一些:“你娘亲呢?”
“娘亲在另一个铺子干活呢。”余月秋边小声道边观察着向志的脸色:“娘亲也很想念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