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是省心到了现在。

“父皇，儿臣是为了父皇的声誉考量。虽然华菡公主父母双亡，这些年也算泯然众人，可近日来，公主因大功得父皇青眼，是许多人都知道的。眼下公主风头正盛，今日又天不亮就进了宫，这一路只怕也不少人看到，一旦公主在宫里出事，只怕世人议论，对父皇清誉有损。”姜禹熙说着，凉凉扫了眼顾萱……和她旁边的周屹，“父皇百年盛誉，怎能毁在一时冲动。”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只扫过一眼，并没说什么，顾萱却莫名就感觉到了他对周屹的敌意。

“你先退下。”顾萱低声对周屹道，“刚才的事，谢你了。”

刚才那一声“陛下”就是他喊出口的，虽然施术设下了水属性防御墙的是姜禹熙，但是周屹刚才惊呼的时候，也冲到了她的旁边，还好被顾萱抬手挡了一下，延缓了动作，不然他要是冲到了顾萱面前，恐怕刚好撞上防御水墙。

虽然，看梁帝剑尖悬停的位置，她知道自己猜的没错，梁帝不过就是吓唬一下自己，当然也有泄愤的意思，不过周屹对她的维护，和姜禹熙一样，她都感激在心。

“这么说来，你维护她，为的竟是朕？”梁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

“父皇息怒！她如果当真早有安排，那就算今天死在这了，只怕消息也会走漏。”姜禹熙沉声解释，脸上并没一点心虚的表情。

“虚张声势罢了，你也信这丫头的鬼话！发现灵石矿不过偶然，她之后便连夜赶来宫中，哪来的时间安排这么周全！”梁帝轻嗤。

“父皇，这丫头能想到以一半的灵石矿进献，换父皇的庇护，便知她心思缜密，非一般年轻姑娘可比。”姜禹熙声音平稳，似乎还有些不满，“父皇细想，之前能想到阵法图与药方相结合的也是这丫头，可见其心思狡诈，不能不……”

“我真谢谢四皇子的夸赞了。”顾萱咬牙，似乎很是气愤地打断了他的话，说话间还随手把他推到了旁边，脖子一扬，正对着梁帝那依旧没有撤回的灵力剑尖，“陛下可要赌一次？”

梁帝气得胡子都在抖。

姜禹熙似乎心情也没好到哪去，对她怒道：“你不要得寸进尺！你不过仗着父皇宽容，居然一再放肆！当年神威将军要是地下有灵，看到你这个样子，还不气死！”

“四皇子何必揭人伤疤！我父母早早为国捐躯，当然看不到我现在的样子了！我知道四皇子自幼家教好，看不上我，我也没求着你啊！看不爽你可以走了！别让我的血溅到你那高贵的衣服！”

“我什么时候说我看不上你了！我在帮你你看不懂啊！你这个蠢女人！”姜禹熙似乎被气到了，指着顾萱的手都在发抖。

“什么帮我！你是在帮皇上！不就是怕他杀了个无父无母的废柴孤儿被天下人嘲讽么！说那么好听干什么！”顾萱说着，一把推开他的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这里装好人！你是皇上的儿子，还能帮我不帮他吗？还是说，你其实也惦记我那灵石矿？呵呵……可惜了，我其实走之前还留了点小毒药，如果我不回去解除，那毒药一旦扩散，周围千里至少五十年内都没人能存活。”

“信口开河！看来你果然是在虚言恫吓！”姜禹熙冷笑，“父皇，这女人嘴里没一句实话，干脆就顺了她的心意，杀……”